她和初次前来拜见的人一般,眼波捉摸不定,不仅迟疑,而且还有一丝戒备。
谢景渊忙着照顾影音室阳台养的花卉,管家好意地叫她端着茶点伺候他。
放眼望去整个阳台犹如花房,月季、三角梅、天竺葵等满架精心打理的盆栽,颜色多为粉、红、黄浓重的暖色,配上不知道多少的小盆多肉,这里如花鸟市场般夸张,令人眼花缭乱。
他是不是喜欢肆意生长到夸张的林地,才把阳台布置成花丛,黎妍腹诽着。
谢景渊给已经生长繁茂的绣球花修建根茎,然后填土、换盆、施肥。
“你来了。”他摘掉手套,坐下来休息“刚忙完。”
“谢导你的茶都快凉了。”她指着浅粉的胭脂水茶杯,妍很有眼力见地端给他,即便自己看起来像是个不得宠的妃子伺候皇帝。
谢景渊从剪辑室回来满打满算等了三个小时,蹙眉说“请你过来真不容易。反正茶已经凉了,再凉一些也无妨。”他抬眼一看,象牙白的长裙底端是流光溢彩的强烈冲击,也换了耳饰,穿搭终于比以前好一些。
唇釉换成了软嫩的奶油橘红,妆容也精心画过,别有韵味。
“啊……我陪朋友逛街,不小心忘记时间了……”
猛地接吻缠斗,心怦怦悸动,太突然了,吓得她后怕。
他抹掉唇边沾到的口红,轻轻舔掉,“巧克力的香味。”
“大变态……”妍的脸涨红,死鸭子嘴硬。
“不喜欢?”
他可不顾她说什么,狂吻不止,唇舌交战。
舌头的猛攻下,她被杀得片甲不留,只有情难自抑地接近,褪不去的燥热以及留恋。
唾液不再润滑,干燥到互相触摸。
隔着bra在乳晕的地方打转,食指只在她吻得忘情的时候会碰几下乳头。
再是胳膊垂下来,明目张胆地伸入腿缝,然后颇为扫兴地戛然而止,以免擦枪走火。
一分钟就让她精心化的妆容白费,唇色回复以往的淡粉,反而是巧克力味在口腔里经久不灭。
“急不可耐了啊,妍。”
黎妍口干得很,把茶一饮而下,使自己冷静。“是啊,小气鬼。”
谢景渊要继续被她制止,只感叹“看不出来你挺记仇的。”目的得逞,勾勒出的奸笑。
“小人得志。难道你也要竞争鼠系帅哥吗?”
老鼠系当然是骂流量的,谢景渊爽朗地笑了两三声,“不敢不敢。签名而已,黎小姐想要多少我都会满足。”
“我只要一个。”她也没有其他的准备,而且弄那么多签名被怀疑是假的怎么办,到时候会有很多麻烦的。
“好说。To签内容?”
“随便写好啦。我没有要求。”
*
专业家政阿姨加班给他们做晚餐后就离开了,住家管家也九点准时回房休息了,所以谢景渊家工作时间以外都是静悄悄的,千坪豪宅夜里死寂蛮吓人的。
夜晚到豪宅探索,那是恐怖游戏的剧情,毕竟游戏里一般也瞧不起穷鬼,专挑有钱人家闹鬼。
谢景渊家除了卧室以外,图书室、画室、影音室、录音间、琴房、健身房、酒窖一个不落,足够脑补一系列深夜恐怖游戏密室逃脱剧情记者拍导演隐私,被关进酒窖,找钥匙逃脱,然后开启一段追逐战,再是躲到琴房等等……最好再跟丽山有个联动剧情,来回穿梭,捡道具……脑洞大。
跟卧室的华丽堆迭有所区分,其他房间大多数仍然是珍珠白墙纸配有金箔的白金配色,只有少数用绿、红、紫这样壁纸常用色。
可展现出来的布置不会令人头晕眼花,反而门庭整肃,低调奢华,突出以秩序、协调及疏离构成的古典美。
“壕无人性。”她佩服,谢景渊不仅有钱,品位也不烂。话说回来,这种生活她想象也无从去想,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晚餐是藜麦蔬菜沙拉,鸡胸肉炒羽衣甘蓝以及无酒精啤酒。
无麸质,低碳水,符合她对有钱人的刻板印象。
但她既不喜欢鸡胸肉的口感,又吃不下羽衣甘蓝,只是简单地吃沙拉果腹。
“妍,没有胃口?”
“嗯,不想吃。”
黎妍拄头,虽然室内有冷气,但闷闷的,始终不太畅快。
流动的风汇流成歌,飘过横在他们中间的无限宁寂,谢景渊狡黠地笑了下,开果汁给她喝。
苹果汁酸酸甜甜,喝起来很解腻。
可抬眸一望,漆黑的瞳孔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令她芒刺在背,非常不自在。
被她察觉到,谢景渊的眼神稍微柔和些,随口一问“剧本有看吗?”
“还没有。我忘记剧情内容是什么了……”她总不能说自己非常讨厌柴野写的癫公癫婆,所以一眼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