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谢兄,是不是想收人家的儿子当徒弟?
孟白絮:“如果谢同尘还活着,他的儿子要拜你为师,你收我还是收他?”
温庭树毫不犹豫:“你。”
孟白絮的气还没发就熄了。
想到自己的大计划,孟白絮觉得心里有只爪子在挠,忍不住问出一个盘桓已久的问题:“师尊,你想过要子嗣吗?”
温庭树想也不想道:“修真之人,不要为佳。”
他说得果断无情,表明了十分的不期待。
孟白絮暗暗皱眉:“那假设你有了呢,你会把横雪宗传给他么?”
温庭树:“不会有。”
孟白絮:“那万一……”
温庭树:“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横雪宗见你如见我,你不用多想,我不会有子嗣,也不会收其他徒弟。”
温庭树当是徒弟的占有欲和不安感发作,说了一个长句,给孟白絮喂下一颗定心丸。
孟白絮对这个答案满意又不满意。
师徒关系可能随着魔头身份的揭晓荡然无存,唯有父子关系牢不可破,温庭树不认也得认。
孟白絮:“师尊,你在刻什么?”
温庭树:“竹笛,你月前不是说想要学驭水之术?我在笛子里刻入阵法,按不同音律吹响,大水便能按你所想合分。”
孟白絮抓虫子砍了太多竹子,全部当柴火烧了有些浪费,温庭树捡了一根资质上佳的竹子,雕刻成笛。
笛短箫长,孟白絮看出来温庭树是在做笛子,没想到是给自己的。他一天能跟师尊叭叭很多话,有些话他说过就忘记了,“这样啊。”
他绕着师尊转悠,分享八卦:“师尊,我今天听见了一个八卦。”
温庭树:“嗯。”
孟白絮:“第二峰的赵晴和第八峰的望钺是一对儿!都在传望钺体力很好,一夜七次!”
这种事外人是怎么知道的?孟白絮不明白。
温庭树皱了皱眉,横雪宗不反对修士结契,但宣扬房中之事也不合适。
孟白絮:“那种事一定很舒服吧,才会一夜就做了七次,师尊,你觉得呢?”
温庭树闭了闭眼,他早就知道孟白絮会有好奇男女之事的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早,说出来让他难以招架。
孟白絮:“师尊?”
温庭树没有完全避讳,孟白絮无父无母,他什么都得教导,他这边糊弄敷衍,孟白絮转头就去找其他邪路了解:“遇到心仪之人,两情相悦,结为道侣,发乎情,止乎礼,你到时候便知。”
孟白絮:“我现在就很好奇是什么感受,一定要等到心仪之人吗?”
温庭树:“嗯。”
孟白絮:“我要是一直遇不到呢?师尊你就没遇到啊。”
温庭树:“你还年轻,天下修士如过江之鲫……”
孟白絮:“我看得上眼的,唯有强者而已。若有一人,万分不及师尊,站在师尊面前说要与我结契,师尊你可答应?”
温庭树沉默了一会儿:“不答应。”
“你还小,未必不能等到天才横空出世,他必须能保护你才能与你结契。”
孟白絮:“可是师尊五百年也只等到我一个徒弟,我要花五百年等一个心仪之人吗?”
温庭树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若想成亲,我会给你选一门当户对的亲事。”
孟白絮顿时跳脚:“门当户对?是不是谢家?你跟谢同尘就那么好?”
温庭树:“……”又起承转谢同尘。
“我没这么想。”温庭树温声道,“横雪山就这么大,住不下太多人。”
孟白絮哼唧,你就是这么想的,门当户对,不是谢家,难道还能是他们浮光教啊?
孟白絮转回正题,“好好好,不要提无关之人,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那种事,师尊你教不教?师尊你不会年纪大了对此避如蛇蝎吧?”
一向光风霁月的温庭树略有狼狈,“没有,人皆有七情六欲,坦然待之,不必视其如洪水猛兽,只是你还小——”
孟白絮:“我不小了,我都二十了。”
最烦别人觉得他小,他都已经是肩负血海深仇闯荡修真界一己之力对抗两大势力的年纪了好么!
温庭树妥协:“兰麝,藏书阁东面第二排第二架上的书,你二十岁了可以看了。”
孟白絮吃惊,竟然有书!那他要好好学了,师尊一看就没有经验,他要多刷一些!
温庭树想以规劝读书结束话题:“去看书吧。”
孟白絮无辜:“那我学完之后,师尊要不要考考我?”
温庭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