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主卧那张宽敞得大床,就成了临时的“育儿中心”。
小白和小青分别洗浴完毕(对于洗澡,她们又研究了好久那个复杂的恒温花洒和一堆沐浴露洗水,最后小白决定还是用清洁咒更快捷彻底),换上了小青顺手买回来的、质地柔软舒适的丝绸睡衣(虽然款式有点过于可爱,带着小兔子图案,让两位大妖有些无语,但触感确实不错)。
小玄也被进行了一场兵荒马乱的“沐浴”。两人严格按照视频教程,在洗手台大理石台面上铺上厚毛巾,用温度计精确测量水温,手忙脚乱地托着他滑溜溜的小身子,用婴儿专用沐浴露极其轻柔地清洗。期间小玄倒是很享受温水,踢腾着小腿,但姐妹俩却紧张得如同在拆解一枚炸弹,生怕手滑或者弄疼他。洗完用大柔软的浴巾包裹起来擦干,扑上爽身粉,再穿上新买的小蜜蜂连体衣,整个过程耗时近半小时,结束后两人都觉得比打坐修炼一夜还累。
现在,这个香喷喷、软乎乎的小家伙被放在了大床正中央。他穿着黄色的小蜜蜂连体衣,显得格外可爱,吃饱喝足又洗得舒服,此刻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小手小脚时不时欢快地舞动一下。
小白和小青一左一右地侧躺在小玄两边,都用手支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中间这个小小的、占据了大床微不足道一点地方的中心人物。她们的动作有些僵硬,显然还不习惯这样睡觉。
“姐姐,”小青压低声音,像是怕惊扰了这宁静的时刻,但语气里充满了新奇和一丝担忧,“他睡觉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呼吸声也太轻了吧?不会…不会憋着吧?”她说着,忍不住又微微支起身子,把手指极轻地凑到小玄鼻子下面,感受到那均匀温热的气息,才稍微放心一点,又重新躺下。没过几分钟,她又忍不住重复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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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他的呼吸很平稳,只是比成人浅。”小白轻声道,她的感知更敏锐,能清晰地听到那微弱却规律的心跳和呼吸声。她伸手,替小玄掖了掖根本不需要的、轻薄的蚕丝被角,动作小心翼翼。“只是这凡间的被子,似乎不如我们的云丝衾舒服。”她微微蹙眉评论道。
“他好小啊,”小青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小玄的长度,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怜爱,“就这么一点点大,躺在这公大的床上,像颗小豆子似的。”她说着,忍不住又往中间挪了挪,几乎要贴到小玄身边,好更清楚地感受他的存在。
“你过去点,”小白轻轻推了她一下,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别挤着他,给他点空间翻身。”虽然小玄显然还不会翻身。
“哦…”小青不情愿地往外挪了挪,但没过几分钟,看着小玄那恬静的睡颜,她又像被磁石吸引一样,不自觉地又凑近了过去,还偷偷伸出一根手指,极轻地碰了碰他握着小拳头的手背。
小玄似乎感觉到了,小手动了动,无意识地张开,然后握住了小青的那根手指。
“!!!”小青瞬间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激动得脸都红了,她用气声对小白说:“姐…姐姐!他抓住我了!他抓住我的手指了!”那副惊喜的模样,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
小白看着她那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莞尔,心底一片柔软。她也伸出自己的食指,极轻地碰了碰小玄的另一只小手,果然,那只小手也立刻张开,握住了她的手指。
两人就这样,一人被一只小小的、软绵绵的手握着,相视一笑,一种无声的、巨大的幸福和满足感在空气中流淌。她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夜深人静。别墅区的夜晚极其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车辆驶过的微弱声音。
突然,小玄在睡梦中出了一声细微的哼唧,小腿蹬了一下。
几乎是同一瞬间,小白和小青同时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们其实根本就没深睡),瞬间清醒,紧张地支起身子查看。
“怎么了?”
“是不是饿了?”
“还是尿了?”
两人压着声音,一阵手忙脚乱地检查。现只是梦呓,小家伙咂吧咂吧嘴,又继续睡熟了。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躺下,对着中间依旧酣睡的小人儿傻笑了好一会儿。
凌晨三点左右,小玄果然准时饿了,闭着眼睛开始扭动哼唧,小脑袋左右寻找。小白立刻起身,动作已经比之前熟练了不少,去厨房冲调奶粉(依旧谨慎地只冲了o毫升,并加入一滴灵液)。小青则负责抱着他轻声哄着。
喂完奶,小白按照网上学的,小心翼翼地将小玄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用手掌空心状,极其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小青在一旁紧张地盯着,小声问:“出来了吗?嗝出来了吗?”
拍了好一会儿,一声小小的、满足的嗝终于打了出来。两人又同时松了口气,相视一笑,充满了成就感。
“好了,睡了睡了。”小白轻声说着,准备把小玄放回床上。
“该我抱了!”小青立刻小声要求,伸出手,“刚才一直是你喂你拍,现在该我抱着他睡了!”
“你后半夜容易睡沉,压着他怎么办?”小白有些不放心,抱着小玄没松手。
“我不会!我保证清醒着!就抱一会儿!”小青不依不饶,眼巴巴地看着小白怀里的弟弟,像个讨要心爱玩具的孩子,“你都抱了好久了…刚才洗澡也是你主导的…”
小白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又渴望的样子,心一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就一会儿。小心点,托好他的头。”
“知道啦知道啦!”小青立刻喜笑颜开,小心翼翼地从小白怀里接过睡得香甜的小玄,像接过一件稀世珍宝。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小家伙偎在自己怀里,感受着那小小的、温暖的身体依偎着自己的感觉,心里满足得像是要溢出来。她低头,忍不住用嘴唇极轻地碰了碰小玄带着奶香的、柔软的头顶,脸上带着傻乎乎的、充满爱意的笑容,没过多久,竟然也心满意足地跟着一起睡着了,但手臂却依旧保持着保护的姿态。
小白看着身边很快就陷入熟睡的妹妹和弟弟。小青的睡颜褪去了平日的张扬,显得安静而满足,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小玄则在她怀里睡得小脸粉扑扑的,呼吸均匀。
窗外的城市之光温柔地洒落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耳边是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成为这陌生夜晚里最动人的安眠曲。
小白看着这一幕,心中那片因为漫长等待和巨大变故而产生的最后一丝冰冷与不安,也终于被这满满的、触手可及的温暖彻底驱散。
家不再仅仅是那个山中的洞府了。有弟弟和妹妹在的地方,就是家。无论古今,无论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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