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坦荡噎得她无话可接,愣神之际下意识的去拉紧身上松垮垮的寝衣。
那是一件浅粉色的软纱衣,薄薄的丶半透明,该遮的不该遮的全都遮不住。
冯菁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恼怒道:“再乱看小心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很漂亮,”端贤知道她是虚张声势,浅浅笑了一下,“以前不常见你穿这种。”
这语气不带轻佻,好像真是在讨论衣服。他心里当然是有想法的,可不会蠢到这时候表现出来。
冯菁毫无意外的掉进陷阱,嘟囔解释道:“神鹰教仓库里的衣服都是这样,绿戎说不穿也是浪费。”
原先教中那些女人全身赤裸只穿这种纱衣,和衆人饮酒作乐,朦朦胧胧叫人兴奋不能自持。
冯菁不会傻到什麽都说,但她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端贤好像看穿了这种衣服的用途。
京城是个风流富贵窝,王孙公子个个都是玩女人的高手,他见多识广也不是不可能。
远处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
冯菁吓了一跳,推他,“有人来了,你快走吧。”
“为什麽?”端贤揣着明白装糊涂。
冯菁皱眉,“三更半夜的,叫人看见像什麽样子。”
“我们只是说话,又没做什麽。”端贤不肯乖乖听话。
脚步声更近了。
冯菁没空多想,急忙把他拽进房间,“去躲起来,不许出声,不然打死你。”
端贤刚进去,转角就闪出绿戎和传风的身影。
传风有些心事重重,绿戎推了她一把,差点把她摔死在门槛。
“夫人,她有话跟你说。”
传风本来就有口吃的毛病,这一紧张更是茶壶煮饺子倒不岀来。绿戎看不得她这副婆婆妈妈的样子,干脆替她说道:“夫人,几个月前在灵水镇的时候您派传风绑架过一个男人,传风说那个男人就是小王爷。不过夫人您放心,传风用了仙灵粉,王爷他肯定不记得了。”
绿戎在神鹰教浸淫多年,并不避讳谈论男女之事,况且在她看来这里也并没有外人。
冯菁听得欲哭无泪,一则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二则这俩货偏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她一个头两个大,不由分说地轰走她俩,祈祷端贤听不见或者听不懂。
可这事注定无法如愿,端贤记忆不多,但联系绿戎的话,猜到真相简直是轻而易举。
冯菁忐忑地关上门,说到底这事她不占理,按照端贤的性子,不知要怎样想她。
神鹰教的事说来话长,里面的缘由涉及到她和郭前辈的约定和双双的身世,告诉端贤是不合适的,他这个人心思深,又有着和她完全不一样的立场,知道了总是麻烦。
就在她思绪混乱的时候,他从背後抱住她。
“我说那几天怎麽做了怪梦,原来是你在捣鬼。”
她被他抵在门上,动弹不得。
“我那是——”
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俯身亲她,拉开衣领,敏感的位置一个都不放过。
冯菁双腿发软,直至绿戎去而复返,隔着门说:“夫人,门口这灯笼有一个不亮了,我帮您换一个。”
冯菁再不敢动作,慌乱间抹胸带子被他解开,轻轻一扯,灰色的绸布无声的落在地上,两团雪腻落入他掌中。他弯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间满是情欲。
她瞪大眼睛。
他要干什麽!?
屋外绿戎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不够高。她把蜡烛放在地上,咕哝道:“还是得拿个梯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