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百思不得其解,究竟什麽事值得殿下这般伤神?普天之下,难道还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吗?
这问题在他脑中盘旋许久,没有答案,也不敢问别人,怕影响王爷的名声。次日庞公子一瘸一拐地跑来,听闻他守了王爷一宿,拍着其中一条好腿哈哈大笑道:“他准是被龙小秋给吓怕了,我该送个贞节牌坊与他。”
一夜没睡的杜恒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实在笑不出来。
许久以後,黑驼岭腹地,神鹰教所在。
四处张灯结彩。
大夥忙了一整天,终于把一双新人送进洞房。
“杜大人也来一起喝两杯呀。”双双笑眯眯地把准备溜走的杜恒拖上桌。
一杯又一杯酒递过来,杜恒很快昏昏沉沉。
“杜大人,你今年多大了呀?”绿戎笑着问他。
“十丶十九……”杜恒的舌头有点不听使唤,不知是因为喝多的缘故,还是因为这群女人靠得太近的缘故。
“我丶我不能喝了,我得去丶去守着殿下……”
杜恒挣扎着要起来。
双双一把将他推回座位,“今晚是王爷和夫人的洞房花烛夜,你去干啥?表演耍猴助兴吗?”
衆人都笑得前仰後合。没人敢进去闹洞房,但戏弄王爷的人还是可以的。杜恒本来就对女人有很深的恐惧,这样情形之下很快寡不敌衆。
“杜大人,听说京城美女如云,你有没有相好的?”绿戎故作神秘地给了双双一个眼神。双双立刻会意,嘻笑附和道:“你告诉我们,我们肯定不告诉别人。”
杜恒连连摇头。
“啊,杜大人,你该不会还是童男吧?”绿戎惊叫,好像发现了什麽不得了的奇迹。
“唔。”双双眼珠骨碌一转,坏笑道:“不得了,咱们神鹰教可是最缺童男了。”
“下回祭神咱们别用鸡鸭,把杜大人洗干净放上去,我看比什麽都强。”绿戎一本正经地说。
过去神鹰教祭神要用童男童女,自从冯菁接手之後则改用鸡鸭。她的意思是鸡鸭比人实用,祭完还能一锅炖了当晚膳。
“你们几个别戏弄人家啦。”姚老大假模假样地劝阻,“仔细王爷找你们算账。”
“王爷今晚还得伺候咱们夫人呢,可没空管他。”双双嗦了一口手中的鸭掌,感慨自己的厨艺真是日渐攀升。
杜恒听到伺候两个字,又想起教主夫人平日凌厉冷淡的样子,不免有些同情自家王爷。他知道冯菁过去是王爷的侍卫,据说十分乖巧听话。但那些他都没见过。他只记得十里亭那日她杀红了眼睛,招招皆下狠手。神鹰教中就更不必提,一干衆人对她俯首听耳,莫敢不从。
这样一个女人,怎麽看都是自家王爷占下风。
“杜大人,”绿戎夺走他手中的酒杯倒满还给他,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笑道:“你放心,我们夫人下手有轻重,不会把你们王爷弄的下不了床的。”
“是呀是呀。”双双凑上来附和,“你们王爷长得那样美貌,谁看谁心疼,夫人舍不得的啦。”
“我……”杜恒有嘴不好使,仿佛掉进蜘蛛精老窝的唐僧,七手八脚,躲过一个,还有一个。
夜色渐浓,他终于不胜酒力倒在酒桌上。
倒下之前他还在想,女人好可怕,他这辈子都不要讨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