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黑衣人怀中,掉出一个精致的香囊。
番子捡起,呈给暗处的谢玄。
香囊的角落,用金线绣着一个清晰的“慈”字,正是慈晖堂的标记。
人赃并获。
几乎是同一时刻,掌医司的门被猛地撞开,小满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泪水和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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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医官!浣衣局的冯嬷嬷……刚刚去了!她……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了一段话……”
冯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因长年劳作,心肺早已衰竭,是沈知微的重点看护对象之一。
小满哽咽着,将冯嬷嬷的遗言一字一句地复述出来:“冯嬷嬷说……她年轻时,曾在……曾在淑太妃的佛堂里打扫……亲眼看见淑太妃烧掉一幅画……画上,画上有一个没有脸的孩子……她听见淑太妃对着火光说……‘这个没出生的,不能算人’……”
这个没出生的,不能算人!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沈知微脑中炸响!
她瞬间明白了淑太妃那近乎偏执的恨意的来源——早年流产的巨大创伤,让她对所有与“生”有关的事物,尤其是那些“非正统”的、她无法理解的生育方式,产生了毁灭性的嫉妒与憎恶!
“嬷嬷最后,把这个塞给了我……”小满摊开手心,那是一块被洗得白的旧抹布,是冯嬷嬷用了几十年的心爱之物。
沈知微接过抹布,指尖在粗糙的布料上抚过。
在抹布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她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
凑到烛光下一看,那竟是一个用同色丝线绣出的、小到几乎无法辨认的字母——“l”。
是“柳”!
是她母亲,柳氏掌医司的旧物编号!
冯嬷嬷认出了她的医术传承,在临死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最重要的线索,交到了她这个柳家后人的手上!
夜深人静,沈知微的房中灯火通明。
桌上,并列摆放着三件证物。
那张记录着惊天阴谋的微型绢书,是死者最直接的控诉。
那枚带着“慈晖”标记的香囊,是凶手无法抵赖的铁证。
那块绣着“l”字的旧抹布,是跨越了二十年光阴、揭示了罪恶根源的无声证词。
沈知微缓缓取出她的听诊器。
但这一次,她没有将它贴在任何人的胸口。
她取下听头,只留下那根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铜管。
烛光透过铜管,被汇聚成一道锐利的光束。
她将光束投在绢书的指印上,那枚指印的纹路在光下被放大了数倍,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她再将光束移到旧抹布的“l”字上,那独特的绣法,与她记忆中母亲的针法完全吻合。
证据、动机、凶手……一条完整的、由鲜血和怨恨构筑的锁链,终于被她彻底拼凑完整。
淑太妃因丧子之痛而心理扭曲,深恨一切新生的希望。
她联合守旧的太医署少卿白砚之,以“净化宫闱”为名,试图扼杀她所代表的一切。
毒墨,是为了制造“鬼神之说”,从根本上否定她的科学。
而她沈知微,以及她所救下的那些生命,就是淑太妃眼中最该被抹除的“非正统”。
沈知微放下铜管,站起身,目光穿透窗棂,望向沉沉夜色中蛰伏的紫禁城。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足以劈开这黑暗的锋利。
“这一次,我要让死人说的话,比活人更有分量。”
证据确凿,但证据本身并不能扳倒一位在深宫盘踞数十年的太妃和她背后的利益集团。
要想让这些无声的证词开口说话,她需要一个舞台。
一个能让整个后宫都侧耳倾听的舞台。
她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上另一叠厚厚的纸张上。
那是过去半个月来,由三十八名医婢亲手记录、整理并上报的《各宫健康异常报告单》。
上面记录着每一个被克扣的药材,每一个被误诊的宫人,每一个在绝望中被救回的生命。
它们,不是冰冷的文字。
它们,是她的证人,是她的刀,也是她即将掀起这场滔天巨浪的底气。
风暴,已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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