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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针尖上的医道正名(第2页)

泥土之下,一具早已腐朽不堪、用破烂皮革包裹的残骸,终于重见天日。

在残骸的颈骨旁,埋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牌,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辨认出上面深刻的字样——“内医监·梅”。

周嬷嬷老泪纵横,她小心翼翼地将遗骨包入早已备好的油布中,如同抱着绝世珍宝,连夜带回了医塾的密室。

灯火通明,沈知微亲自为那具骸骨清洗除尘。

她戴着自制的丝质手套,神情肃穆,动作轻柔,仿佛在进行一台最神圣的手术。

“左侧肩胛骨,有陈旧性骨折愈合的痕迹。”她轻声对一旁的周嬷嬷说,“这与《手札》中记载的‘救主时遭推搡坠梯’完全吻合。”

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最终停留在颅骨的底部。

在枕骨大孔的边缘,她用探针,寻到了一个极其微小、几乎与骨骼纹路融为一体的穿刺孔。

那位置、深度、角度,正是“回阳九针”最后一针,也是最凶险的一针——“醒神穴”的标准入路。

这一针,能瞬间激脑干活力,亦能一针毙命。

沈知微的心沉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他不是被钉死在墙上那么简单……他是先被人用他自己的针法,刺破了脑干,彻底灭口。凶手,是个精通针术的内行。”

她轻轻抚过那具冰冷的骸骨,仿佛能感受到梅先生最后的惊愕与不甘。

她低声道:“但他的手,他的骨,还在教我们如何救人。”

三日后,一则谕令震动了整个太医院。

皇帝遣总管太监王振,亲赴知微医塾观课,并谕令太医院院判以下、所有当值医官,全体列席听训。

这一次,沈知微不设讲台,只在堂中摆了三张病榻,由她的弟子扮演三种病患:惊厥昏迷、胎位异常、以及模拟的产后血崩。

她不讲虚浮的理论,只设三问:如何通过观察瞳孔、呼吸、脉搏,辨识三种不同的昏迷类型?

如何仅凭触诊,判断胎儿是头位、臀位还是横位?

出现血崩迹象时,第一步是施针、是喂药、还是按压止血?

在数十名太医院医官或轻蔑、或审视的目光中,那些曾经卑微的宫女、侍婢,竟对答如流。

尤其那位曾为稳婆的老妇,竟能拿起炭笔,在一块木板上,精准地画出子宫的大致形态,并准确地点出前置胎盘的危险位置。

满座太医,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他们的学问停留在“气血失和”、“冲任不调”的宏大概念上,何曾见过如此直白而精准的论断?

终于,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医正忍不住起身,怒斥道:“荒唐!一派胡言!医乃大道,岂容尔等妇人以血污之物妄议!此乃妇人干政,乱我朝纲!”

话音未落,谢玄缓步从屏风后走出,他一身绯色飞鱼服,气势迫人。

他手中展开一卷明黄的卷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太医院《春试复核录》。去年,宫中贵人难产十例,其中八例,太医院的诊断皆为‘产程迟滞’,最终母子俱亡。但知微医塾复核认定,这八例皆为延误转诊导致的胎儿窘迫与产妇大出血。”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那群脸色煞白的太医,“另外两例,死于误判产程,强行催产。而你们太医院至今的考核,连最基本的血流变化、宫缩频率都未曾纳入考题。”

空气仿佛凝固了,落针可闻。无人敢应,无人敢辩。

退场时,那名先前叫嚣的老医正,羞愤交加,抓起一张学子誊抄的讲义便要撕毁。

小满疾步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道:“陈医正,您可知您儿子去年为何会突然‘中风’暴毙?那不是风邪入脑,是颈动脉受压迫后形成的血栓脱落,堵塞了脑脉!若当时有人懂这个,或许用力按压另一侧颈动脉,就能救他一命!”

老人浑身剧震,如同被雷电击中,双目圆睁,手中的纸页无力地飘落在地。

夜深人静,沈知微独坐灯下。

她将亲手誊抄的《神经调控九术》,也就是那本《回阳九针手札》的注解版,仔细封入一个锦匣之中。

另附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此术非秘传,乃血证所得。愿与天下医者共习之,以拯万千性命。”

她取出那方“知微医塾”的印鉴,郑重地盖在封口。

“小满,”她将锦匣递过去,“明日一早,送去太医院。一字不少,一人不漏。”

“是,先生。”

窗外,月华如水。

谢玄悄无声息地立于对面的檐角阴影里,手中紧紧握着那块从西偏殿地窖挖出的、刻着“梅”字的腐朽残梁。

他听着屋内的对话,那双总是翻涌着惊涛骇浪的桃花眼,此刻竟有了一丝罕见的平静。

他低声呢喃,仿佛在对一个遥远的灵魂说话:“师父,你看。有人……替你把话说完了。”

京城的夜,一如既往的深沉。

然而,无人知晓,这份被送出的锦匣,究竟是一剂救世的良药,还是一封递向整个旧势力的、不死不休的战书。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皇城最核心的权力中枢,无声地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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