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特制探针轻刮表层,灰泥簌簌而落,露出底下一道细窄凹槽,蜿蜒如脉络。
正是鼠牙此前所绘地图中标注的共鸣节点。
她深吸一口气,将“宫尺”缓缓贴上凹槽中心,血晶触壁刹那,嗡鸣微震,似有某种沉睡之物被唤醒。
闭目,凝神。
她在心中默念:“癸未年三月初七……换嗣。”
刹那间,血光暴涨!
光影撕裂黑暗,在井壁之上投下断续影像——
烛火摇曳的密室中,一名紫袍宦官立于产床前,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冷如蛇瞳。
床上妇人气息奄奄,腹中婴儿啼哭初起。
他抬手,剪断脐带,动作精准得不像接生,而像执行仪式。
随即,一个襁褓被迅调包,原婴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名面色青紫的死婴。
门外宫女低头接过死婴,脚步匆匆走入暗道,背影消失在石门之后。
沈知微猛地睁眼,指尖剧烈颤,几乎握不住宫尺。
这不是一起两起的假孕案……这是系统性的血脉替换工程!
以宫妃生产为掩护,借“育渊池”实验筛选优质母体,再由高层宦官亲自操刀,在新生儿落地瞬间完成调包,将皇室血脉悄然替换成可控之人!
难怪当年母亲——那位曾执掌六宫医政的老御医之女——会被冠以“谋逆”之罪满门抄斩。
她不是死于口舌之争,而是触到了这根不能碰的脊骨。
她终于明白,“宫尺”为何会传承至她手中。
它从来不是什么神物,而是一把钥匙——专为开启真相而生。
“你还看到了什么?”温仲言声音微抖。
她摇头,眼神却已如刃出鞘:“我看到的不是过去,是现在仍在运行的机器。她们还活着,就在某个地方继续生、继续被利用。”
话音未落,一阵寒风卷过巷口,灯笼骤灭。
黑影无声浮现,立于残垣之上。
谢玄来了。
玄氅未染尘,仿佛一直潜伏在这片阴影里。
他手中一枚铜铃递来,青铜斑驳,刻有四字——“天枢·守阙”。
“裴寂的小厮临死前藏下的。”他声线低哑,“搜身时才现,这东西贴在他心口,用油纸裹了三层。”
沈知微接过铜铃,指尖划过铭文,心头猛然一震。
天枢阁早已裁撤,可“守阙”二字,却是旧时核心密探的信物代号。
真正的“育渊计划”总部不在宫中,而在城外百里——昭阳观。
那里供奉虚寂真人,香火冷清,却每月接收大量“药供”,并有数十名“静修宫眷”长居不出。
一切线索在此交汇。
她握紧宫尺,唇角忽扬,冷月下竟带几分锋利笑意:“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医者执尺,可量天心’。”
风掠过檐角,铜铃未响,却似已在天地间震出回音。
远处宫灯渐稀,唯有西苑深处,一抹身影悄然退入夜色。
三更将至,雨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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