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宝物,应该是更好的天材地宝,或者是活人修士。
于是,他的活动范围,从外门的田地、兽栏,逐渐向着杂役弟子的居所渗透。
一年后。
他的身躯,已然有成年人的手掌那般大小,通体漆黑,甲壳坚硬,六足如钩,在黑暗中移动时,悄然无声。
故事从陈根生,第一次吃人开始:
红枫谷外门杂役院。
此地屋舍,多是些歪歪斜斜的土坯茅房,风一吹,便簌簌地往下掉土渣。
“嘶!”
一个叫李狗的少年,正费力地给自己腿上的伤口换药。
“师兄,你轻些。”
旁边躺着另一个少年,名叫张三,他的胳膊用破布吊着,脸色白得像纸。
张三的伤,比李狗的还要重上几分。
李狗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叹了口气。
“张师兄,你说我们这算什么事?”
“为了那几株劳什子的铁脊草,差点把命都交代在断云崖。”
“管事只丢下这瓶最劣质的金疮散,便再无下文。这药抹上去,跟撒了一把沙子似的,疼得钻心。”
“你休要多言。”
“我等炼气本就是杂役,命如草芥。”
“能入仙门,求得一丝长生之机,已是祖上积德。”
李狗愤愤不平地将药瓶往旁边一搁。
“好一个祖上积德!”
“我瞧着,咱们就是给那些内门弟子、亲传老爷们卖命的牲口!”
杂役弟子的命,确实不值钱。
每年都有人死在各种危险的杂务中,宗门连抚恤都懒得,只会再从山下招一批满怀憧憬的凡人少年来填补空缺。
沉默了许久,李狗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张三那边挪了挪。
“张师兄,你可曾听闻,近来咱们院子里,出了件怪事?”
张三这才睁开眼,他的眼神有些涣散。
“我这几日昏昏沉沉,未曾留意琐事。”
“是……是一只蜚蠊。”
张三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费力地侧了侧头。
“一只虫子,也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
“张师兄,非是寻常蜚蠊。”
李狗的声音压得小声,些许颤抖。
“那物事,有我手掌大小,通体漆黑,甲壳上似有流光。”
“前几日王五的屋子,夜里便有异响,他以为是鼠辈,未曾在意。次日醒来,床头藏着的半块麦饼,竟不翼而飞。”
张三扯了扯嘴角,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手掌大小的蜚蠊?李狗,我看你是摔坏了脑子。”
“此地潮湿,虫豸本就繁多,大些的也不稀奇。”
“我亲眼所见!”
“就在昨日黄昏,我替赵管事清理药渣。在墙角阴影里,便看见那黑影一闪而过。度之快,匪夷所思!若非我当时手里提着灯笼,光线晃了一下,根本现不了!”
“嚯!”
……
而角落的阴影里,一双蟑螂细长的触角微微随着夜风颤动。
陈根生为了吃这两人,潜伏在此已有一炷香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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