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尽,脚下已非陨星涧的灰败土地。
陈根生深吸一口,只觉周身百骸,无一处不舒畅。
来时花了七八日的路程,如今折返,恐怕连两天都用不上。
这种感觉,当真有些夸张。
“究竟是这虚灵道躯好用,还是背后师父这具蜈蚣尸骸在力?”
他一边想着,再次化作一道墨线,朝着天阀真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
一日半后。
天阀真宗那破败的山门,遥遥在望。
陈根生收了虫翅,从半空中落下,稳稳地站在了山门前。
守门的还是那个杂役弟子。
那弟子原本正靠着山门打盹,听见动静,不耐烦地睁开眼。
当他看清陈根生的脸时,整个人一个激灵,瞌睡虫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站住!哪来的丑……呃,道友,面生得很啊!”
眼前这人,身形挺拔,气势逼人,修为更是他完全看不透的深不可测。
可这张脸。
实在是太挑战人的生理极限了。
陈根生没理会他的大惊小怪,径直朝着山门里走。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
那杂役弟子一咬牙,还是横身拦在了他面前。
“没有身份令牌,任何人不得擅闯山门!这是规矩!”
陈根生停下脚步,那只幽暗的右眼,静静地落在了他身上。
杂役弟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双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灵植园,陈长老。”
陈根生从纳戒里,摸出宗门铁牌,在他眼前晃了晃。
杂役弟子看着那块熟悉的长老令牌,又抬头看了看陈根生那张惊世骇俗的脸,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他记得灵植园那位陈长老,算得上是俊朗人物。
这才出去了多久?
是被仇家追杀,毁了容?
还是修炼了什么邪门功法,把自己给炼成了这副鬼样子?
“陈……陈长老?”
“滚。”
陈根生一把将他推到一边,迈步走进了山门。
回到后山灵植园。
笼罩着整座山谷的淡青色禁制,依旧安稳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