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自己最喜欢的还是这种味道。
也就在此时。
洞顶之上,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只眼睛从那缝隙中睁开。
那眼睛只有一片混沌,倒映着他渺小如尘埃的身影。
陈根生的大脑一片空白。
是万法阁阁主?
是哪个大修士?
“孺子,你帮我办一件事,我便收你为传人。”
陈根生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江归仙,教徒无方,护徒无能,致使你于风雨飘摇,凭本能求活,实乃尸位素餐。”
“惜哉,一块璞玉,险些蒙尘。”
“你有这般心性,极私,极诡,于绝境中尚能寻得生机,于他人之死地,筑自己之乐土。”
“善。”
“此等心性,方为求真之基石,大道之坦途。”
“你蜚蠊之身,却有吞天之志。”
“吾观青州筑基小辈万千,无一人可及你。”
那声音似天宪,似雷旨,陈根生脑子里嗡嗡作响,连方才吞食心肺的腥甜滋味都淡去了。
哪路神仙瞎了眼,瞧上他这只蟑螂了?
陈根生浑身僵直,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还不叩?”
那声音再次响起,平淡中带着一丝不耐。
是蜚蠊见了烧红的烙铁,是蝼蚁遇上了倾覆的巨山,陈根生一个激灵,五体投地,脸贴在冰凉的木质地面上下跪。
“前辈您是?”
那声音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带着几分悠悠笑意。
“我是玉鼎宗太上长老。”
五大宗门之的玉鼎宗?
“前辈说笑了……”
“小的不过是一只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蜚蠊,哪入得了您老的法眼。”
陈根生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别说爬,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做不到。
“蜚蠊好啊。”
那声音不紧不慢。
“这世间沧海桑田,多少强大的种族都化作了尘土,唯有蜚蠊从太古活到如今。”
“顺天应人是道,逆天而行也是道。”
“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道。”
“你那师尊江归仙,却看不透这最浅显的道理,活该他身死道消,连尸骸都成了你的垫脚石。”
陈根生听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