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王某人,自此便是坐拥金山的富贵散修!
想到得意处,他嘴都快咧到耳根子。
风声似乎变了。
山羊胡下意识地抬了抬头。
一道黑影遮蔽了他头顶的月光。
哪来的尸傀。
怎会在天上?
这念头刚从脑子里冒出来,便被一鞭腿,从天灵盖直直地贯穿到了脚底板。
山羊胡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被一座从天而降的山岳砸中。
陈根生笑了笑,这才回头又慢悠悠地踱步到药田赵老妪边。
“老妹妹,哥哥这就送你去跟你的徒子徒孙们团聚。”
他张开嘴进食。
整个百草谷,死寂一片。
不过片刻,事后的陈根生站在谷中,生出感慨。
“什么斩尽青州所有筑基,听着吓人,做起来,倒也简……”
陈根生话音未落,一道璀璨剑光,起于东方天际,其初为寒星一点,转瞬已横贯长空,撕裂夜幕。
其来甚疾,疾逾音。
满谷木骸蜂群,若为无形之力所拘,竟同时止飞。
剑光未及一股纯粹至极之锋锐气,已笼全谷。
陈根生忽感颈间一寒,转瞬之间,意识已归本体蟑螂之躯。
然后他借蜂群之视野,望见不远处自己的丑陋身躯。
骇然。
自己那虚灵道躯的颈间空空,毫无一物。
温热之液,自断裂颈脉涌出,那丑陋头颅已经坠地,面仍凝错愕之容。
剑光敛去,一个身穿蓝色道袍,手持一柄三尺青锋的青年道人,悄然立于谷口。
他面容普通气质寻常,混在人群里,怕是转眼就会被人忘掉。
可只是站在那里,便成了这方小天地的中心。
此人便是赶龙观张承阙。
他收剑归鞘,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赵老妪,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两具被蜂群啃得不成样子的尸骸。
叹了口气。
“何苦来哉!若非你三人贪念过炽,焉会落得这般为蜚蠊精一网打尽之局。”
“惜吾弟张催湛不在,以其缜密心思,断不致中此魔头奸计,被引入此绝地。”
青年道人言间,已步至那具犹立的无头躯体侧。
却见尸身中空,留有偌大空隙。
那蜚蠊竟不知何时遁去,神识难辨其踪,本只有这一刀之机,原以为斩其便可了事,只可惜未能就地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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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