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还笃定只靠秦广王就能保住城隍府吗?”
城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闫恕的声音越来越冷,“如果我猜的不错,南方鬼帝来此是把我们转移去他的地盘处置。”
“城隍,出了秦广王的阎王殿,城隍府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可就不是你自己能说了算的了。”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抓紧做决定吧。”
“城隍府上下大小官员的命,都在你一念之间。”
……
秦广王坐在杜帝王对面,跟杜帝王东聊西扯打太极。
不知为什么秦广王总觉得杜帝王的反应不太对。
他虽然不怎么和杜帝王往来,但也没少听说过他的事迹。
五方鬼帝里只有他是独自治理领地,其他四方鬼帝,都是两人共享鬼帝称号,互相辅佐着治理自己的领地。
有传言说杜帝王性情乖戾处事严苛,因此鬼差鬼将鲜少有人愿意跟他长久共事。
据说罗浮山的人事调动是最频繁的。
按照杜帝王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他应该不会有闲心跟自己闲聊才对。
“好茶,”杜帝王端着茶杯,脸上笑意未变,看起来心情不错,“这是谁上供来的?”
秦广王闻言回过神来,“哦,这是今年年初城隍府上供来的灵茶,还剩不少呢。杜帝王觉得不错,走时我让鬼差给您装上些?”
杜帝王抿了口茶叶,笑着谢过秦广王,又聊到秦广王的孽镜台。
秦广王心下的怪异越来越浓重。
杜帝王表现的……像是也在拖延时间。
秦广王突然想到城隍府。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刚要看向自己身旁的文判,就被杜帝王温声打断。
“王爷看文判做什么?”
“想给城隍府送信确定城隍府的安全?”
秦广王搭在扶手上的手一顿,“杜帝王这是什么意思?”
杜帝王手一翻,手里多了一张信笺。
随后杜帝王皮笑肉不笑看着秦广王,复述信笺上的文字。
“告阴将,打扫干净府内和闫恕往来的痕迹……”
“剩下的,不用本王继续说下去了吧?”
杜帝王手中的茶杯自己飘到茶桌上落下,随后杜帝王施施然站起身,“放心,你我同为阴天子下属,我不会为难你。”
“但未免王爷包庇下属,城隍府上下以及罪人闫恕,还是交由本王审理。”
武判官匆匆赶到秦广王背后,俯身跟秦广王耳语了几句。
秦广王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杜帝王的手下兵分两路,一路直奔城隍府,一路随他前往阎王殿分散秦广王的注意力。
在刚刚闲聊的时候,杜帝王的人已经把城隍府围了。
“带路吧,王爷,案子早一天结束我们早一天轻松,”杜帝王的声音轻飘飘的,“闫恕城隍被关押在何处?”
……
闫恕扒拉着手边的镣铐,没抬头看城隍,但话却是对着城隍说的,“逃不逃?”
城隍盯着牢房门口的位置,一言不。
半晌,他才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几个字。
……
“此行处理工作耗费的时间没过半个时辰,”杜帝王背着手带人不紧不慢往牢房的门口走,声音回荡在长廊之中,“算正常挥吧。”
不过下次他应该能把工作进程再压缩一下,提提效率。
到最后一道门禁前,杜帝王身侧的鬼将飞快上前,用秦广王给的门禁卡刷开门禁。
带上城隍闫恕一行人,他就该启程回罗浮山了。
至于城隍府,这阵子只能先由他的人接管了。
杜帝王这么想着,不紧不慢往关押闫恕城隍的牢房走去。
但在长廊深处等待着他的,只有几扇四敞大开的牢门。
牢房空无一人,只有几副被撬开的锁魂铐随意散落在地上。
看守闫恕城隍的鬼差倒在墙角,生死不知。
杜帝王在牢门前站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