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神色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她的用词,然后灰蓝色眼睛里浮现出讥讽的笑意,点名道,“鹿岛富江。”
他问,“之前亲一下就激动到裂开的是谁?”
此刻两人已经回到厅堂里,他坐在沙发上,富江坐在他腿上,长腿在未到膝处的浴袍下晃晃悠悠,看刚才给他拽乱的领带不顺眼,干脆替他整个解了下来。
之后又觉得他衬衫扣到最上面的禁。欲样子有点勾人,哪有人在女朋友面前穿这么多的?于是她又替他解开了喉结下的那一粒纽扣,任由这个男人的荷尔蒙释放出来。
听见他的话,早就对丢人事脱敏的长发美女抬眸看他,表情无辜,“谁啊?我不认识吧?”
云雀恭弥懒得理她。
只是将她的手拉开,“别乱动。”
“让女朋友摸一摸怎么啦?你不让我摸你想让谁摸?”富江虽然对那些喜欢凑过来勾搭她的臭虫子没兴趣,也腻烦他们普通自信且傻逼的逻辑,但偶尔用这一套逗男朋友玩的时候,她也会觉得,那些垃圾也并非一无是处,起码能给她的恋爱生活提供一点素材。
就比如现在——
说着这种话的她像个流氓,而从前称霸并盛最大的流氓,在这种隐忍里,像个被调戏的纯良少女。
有点刺激。
富江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点角色扮演的快乐。
……
云雀恭弥表情很平静地看着在他身上造次的小怪物。
就好像被解开西装和衬衫纽扣之后,又被从锁骨到胸肌、腹肌一路揩油的人不是他。
直到女生指尖开始摩挲他皮带扣的花纹,凑到他耳边嘲讽他闷骚,大牌定制还喜欢增添暗纹logo,就像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一样,明明给风纪委员会规定了黑色的制服,偏偏他自己的内衬里还都是刺绣图案。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青年舌尖顶了下上颚,极具磁性的嗓音里包含的情绪晦暗不明,蕴藏危险:“你最近胆子不小。”
富江停了手,被他话语蛊惑得抬手去摸他的喉结,其实刚认识他的时候这人就已经度过了变声期,按说到成年也不会有太大的声音变化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觉得更具磁性,更勾引人了。
她柔软的指腹反复触碰他喉结附近的肌肤,看似在认真思考这人生长的变化,同时虚伪地回应,“哪里有啊?”
顿了顿,她故意用乖巧不已的语气回答道,“我不是一直都这么胆大的吗?”
青年冷笑了一声,一手将她压进怀里,另一只手掌心放在她的腿侧,“这么喜欢坐在我身上,今天就别下去了。”-
四十分钟后。
悄悄停在屋里酒柜上的云豆往客厅那边看了眼,然后立刻转过身去,用两只小翅膀挡住自己的脑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和看见。
但其实屋里溢出的哼声确实令小宠物感觉毛茸茸都在升温,明明瑞士这个季节还凉快不已。
不远处。
黑发女生仍然被抱在青年怀中,浴袍系带虽然歪了些,却也依然牢固没有松落,但她掌中攥着的西装外套布料已经被揉皱,甚至还氤上她汗涔涔的痕迹。
她在不着痕迹地颤抖,本来还倔强不愿意退却,这会儿却因为浑身毛孔都要张开的热意,红唇不自觉张开,吐出劝阻的话,“等……等等……”
她弯着腰想退,又被毫不犹豫地按了回来。
伴随高处落下的冷嘲,“又要分裂了?”
富江:“!”
本来只是朦胧而混沌的、掺杂在快意里的可怕预感,却因他这句刺激,像是从谶言变作现实,令她喑哑的嗓音里夹着怒意,“闭、闭嘴!”
不是!不行!她才不要这么丢人啊啊啊啊啊!
云雀恭弥好整以暇地微笑,“恼羞成怒了吗?”
他游刃有余,松开了禁锢她的动作,任由散发着诡异香味的柔软美女蛇从他身上跌进沙发里,最后抬脚蹬在他腹部,语气里带着哭腔骂:“滚啊!”
动作没什么力气,倒是被男人再度扣住脚踝,“哦,没分裂啊,那继续?”
富江肌肤里都是浮起的热,她使劲想压下那股过度的情绪,可是被掀起的生理反应不是她能控制的,只好不断深呼吸,同时抬起另一只脚去踹他手腕,“继续个屁。”
她语气恶劣,趁着自己还没丢人之前,继续挑衅:“就知道来这些虚的。”
云雀松开她的脚腕,低头看自己留下湿痕的西装裤,还有整个被打湿的手掌,嗤笑,“虚的你哭什么?”
“哭你技术差。”
“鹿岛富江,你全身上下就剩这张嘴最硬了吧?”
“这话送回给你自己……别拽我,坏狗,骂不过就动手是吧,我不、别呜啊啊啊啊——”
……
富江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每次在崩溃到要分裂的边缘,云雀恭弥就会停止动作,等到她刚缓过来,他就会继续那种恶劣的玩弄。
直到她忍无可忍、收回自己的挑衅,并且反复确定自己不需要他了,脏话骂完哭着说好话,男朋友、恭弥学长轮流换,最终才停了手。
甚至还漫不经心地同她确定,“不要吗?”
他道,“小怪物,这可是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