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END——
故事走到结局,六个月的时间化为过往。
盲夏,始于迷茫秋日,终于分明春日。
挺奇怪的,明明电影是盲目的夏天,他们在剧组度过了深秋丶严冬丶春日……却唯独缺了炎夏。
也是这时候,纪影鹤才确定,他是真的把自己浸在闻玉涂的人生中了,把自己困在那个迷茫无知的夏日,分不清晨晚春夏。
坠入海中的时候,洛羲昏才清醒了些许,但他没有动作,任由自己下坠,任凭刺骨的海水吞噬他。
等彻底清醒了他才开始往上游,上岸後也呆滞着不说话,于楠给他围上大衣他都无动于衷。
贺兰知吓得要命,手里握着两个暖宝宝:“不会真冻傻了吧?”
洛羲昏这才有反应,轻轻踢了他一脚:“把我当成什麽了,你不是不用暖宝宝吗。”
“哦,纪总给的。”
他一转头,发现侯勒宁挺着急的,再往後一暼,纪影鹤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双手插兜,看不出什麽心情。
于是他和侯勒宁并排走着,一个劲说自己没事。
再一回头,纪影鹤已不见踪迹。
剧组所有事情处理妥当後,一行人在北京举行了杀青仪式,洛羲昏接过一大束花,开心得合不上嘴,眼泪却流露出了他的真情。
侯勒宁搂着他:“阿唳这段时间不容易,辛苦了。”
洛羲昏把整张脸藏在外套下,声音颤巍巍地传出来,大家都觉得这画面足够搞笑:“没有,导演你辛苦了,工作人员全都辛苦了,这段时间很开心。”
看着对方微微肿胀的丹凤眼,纪影鹤笑着伸出手,洛羲昏便上前拥抱他:“谢谢纪总,都结束了啊。”
“是,恭喜。”
两人相视一笑,各含不同心意。
张寂终于不用忍,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事後,几位演员和编剧聚了个餐。
林沪苒带了不少拍立得相纸,他们在包厢里拍的不亦乐乎,贺兰知也笑着哭出来了。
“哎呀好烦啊,都怪你张寂,影响我泪点。”贺兰知捂着眼睛,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这副模样,“靠,太狼狈了。”
张寂抱着洛羲昏不松手:“我怀念我们一起打雪仗,春节一起给小院贴春联,我舍不得你们……”
他俩一唱一和,把洛羲昏逗得坏心情烟消云散,只能左边安慰两下右边抱两下,这副情景还被对面的许瑶拿相机记录下来了。
可再怎麽不舍,终是要散场的。
“大家发合照的时候看能不能给我p掉。”纪影鹤叮嘱道,“不要把我发到网上,麻烦各位了。”
早在去年,纪影鹤出于信任就在他们面前摘下过口罩,但他在片场还是会戴着,拍照同样。
没有人猜到他口罩之下的面容已伤成如此,虽然惊讶,但大家都默契地闭口不谈。
就算没有脸上的疤痕,他也不希望自己出现在公衆面前。
“我们做事,纪总你放心!”
这半年转瞬即逝,但身上的疲惫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卸下的,洛羲昏决定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下次我们再见,应该是电影上映了。”
“纪总,就算首映礼你不上台发言,也一定要在後台或者观衆席看着我们啊。”
纪影鹤不怎麽参加首映礼丶发布会等线下活动的发言,连颁奖典礼都很少去,大多是别人帮忙领奖发言,这是大家都清楚的。
“我会在观衆席看着你们的,放心。”
饭店离纪影雁的公司很近,因此,纪影鹤就在门口一个个看着他们离开,就像是和这段记忆做最後的告别。
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他和洛羲昏。
“这段时间多出去散散心,不要总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别把自己逼得太紧。”纪影鹤也不藏着掖着了,千叮万嘱,“做点自己喜欢的事,闻玉涂的事该放下了,你不是他。”
“我如果说,我以前没有这种情况,你信吗?”洛羲昏看着他,尽显疲惫,因为刚才喝了点白酒,相比平常松弛了不少。
侯勒宁和宋凌以前说过这话,纪影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