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时间不喝酒,这次半年没碰,到家就忍不住了。”
“迷烂,喜欢苦味酒?”
洛羲昏点头。
贺兰知说:“他这麽多年都钟意这一款,不过我真的get不到,一言难尽。”
“迷烂是苦的,我也不喜欢甜味。”
贺兰知和洛羲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纪影鹤就在旁边听着,不一会儿前者投来了求助的眼神,他这才开口。
只不过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是不是和赖言榆在一起了?”
哎哟我的天……真是一个祖宗一个皇上。
贺兰知坐直了,捂着脸,有点绝望。
这边有个怎麽说都说不听的,那边还有个消息滞後专戳人痛处的,他怎麽活得就这麽难呢?
此话一出,洛羲昏呆愣地眨着眼,纪影鹤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种可笑的无知,气氛瞬间尴尬。
“你……你不知道?”
洛羲昏心说:不应该啊,这群人不天天在片场调侃他的爱情吗?不,曾经的爱情。他还发过朋友圈啊,怎麽可能纪影鹤不知道?他们不是还一起跨年了吗!
可等他深入思考,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每一次谈到赖言榆,纪影鹤无一例外都不在场。
朋友圈是在两人冷战期间发的,他屏蔽了纪影鹤,一直到分手都忘记放出来给他看,跨年那一次人家也在小屋里烤饼干。
……真是巧啊。
这下不仅是贺兰知,洛羲昏也坐直身,扶额:“纪总,我们在一起都是半年前的事了,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纪影鹤倒是不会藏着掖着,很真挚地回答他:“不是,早知道了。”
贺兰知和洛羲昏同时松了口气,心道:那就行。
结果纪影鹤杀了个回马枪。
“杀青那天知道的。”
言毕,客厅鸦雀无声,刚松了口气的两人胸口又堵住了。
行个屁!
洛羲昏绝望地想:还不如说现在才知道呢。
贺兰知这回非常无望。
“我们是在一起过,但是在杀青那天,也就是你看到我上她车的那天,我们和平分手了,我现在是单身状态。”
“所以你现在是……为情所困?”
“还好。”洛羲昏滑到地毯上,面朝纪影鹤,“这段时间身体很累,精神也是,可能消耗太多精力了吧。”
看他还要倒酒,两个人同时上去拦着。
纪影鹤从包里拿出醒酒糖。
“我不吃。”洛羲昏看清纪影鹤递给他的东西,一下就躲开了,他以为是什麽腻乎乎的糖果。
“醒酒的。”
“……行吧。”
最後洛羲昏嘴里塞着醒酒糖,趴在桌子上听纪影鹤说话。
他盯着纪影鹤的手指,纤细,白皙,搭在沙发上,没有节奏地敲打着。
倏尔,视线往上,他注视着那双低垂着的桃花眼,面面相看。
“那你跟我讲讲你的烦恼,我试着对症下药。”
“其实分手不是很难受,毕竟是我们共同的决定,都知道不能长久。觉得心烦是因为明明看透了爱情的本质,都不相信爱情了,却总是抱着侥幸心理,是不是这次就能找到真爱了呢,是不是这一次她就是对的人了呢?”
贺兰知也跟着坐到地毯上:“有些他家里的缘故吧,家里人常年不在家,缺安全感,自己不太相信爱情,但又比较重情义,很矛盾。”
洛羲昏背靠沙发,手握成拳,托着下巴。
“不是不相信爱情,是因为一直没有遇到真正懂你的人吧。”纪影鹤垂着眼看他,“想要的不是一时半会的爱,而是能把所有东西都交由你的信任,说的没错吧。”
“嗯,但是经历这麽多段感情,我不打算再尝试了,随遇而安吧。”洛羲昏从果盘里翻出个橘子剥,外面的白丝被他剥得一干二净,递到纪影鹤那,“吃吗?”
纪影鹤不吃,他就掰了一半分给贺兰知。
“纪总,杀青宴一结束你就回上海了吗,这几天在干什麽啊?”
“在工作室写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