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沈恕呜咽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待他逐渐清明,转头便发觉一双火热的视线正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
裴子濯见他醒来便轻轻凑了上去,吻了吻他的嘴角,打趣道:“仙师的身体怎麽这般脆弱,怎麽忽然就睡死过去,留下奴家一人,真是好生伤心。”
沈恕脸色一红,他整整两日都未得好眠,自然疲乏不堪,更何况裴子濯不知死活地纠缠着自己……
他嗔怪地瞥了裴子濯一眼,嘟囔道:“流氓行径。”
裴子濯一脸伤心,垂头埋在沈恕颈窝,抓起沈恕的手就往自己与他十指交错,哀怨道:“奴家一片痴心,怎在仙师嘴中这般不耻,你快摸摸,人家的心都碎成什麽样了?”
裴子濯挑准了沈恕最是吃他这一套,果然沈恕败下阵来,抽回手服软道:“你,你下回不能这样。”
裴子濯歪头笑道:“不这样,那怎样?”
他翻身又压在沈恕身上,一只带着暖意的手摸上沈恕的後颈,沿着他脊背处慢慢滑下……
沈恕一个激灵就按住他的手,心跳得狂乱,他低声道:“你要干什麽?”
裴子濯舔了舔嘴唇,坏笑道:“仙师怎说得那麽直白,人家都害羞了。”
沈恕猛地推开他,颤声道:“你等一下,正事要紧!”
见裴子濯仍是一脸痴迷的模样,沈恕忙捂上他眼,急道:“有人要杀你!”
裴子濯叹了口气,终于坐直身体,替沈恕拢了拢衣服,柔声道:“他要杀的不是坐在不拘一格殿的裴子濯吗?不碍事的。”
沈恕惊异道:“你知道?你还知道什麽?”
裴子濯眼眸一转,故作姿态道:“那得看你想问什麽?不同的问题,有不同的价格。”
一提价格,沈恕不免囊中羞涩,可他又忍不住好奇,咬着下唇打商量道:“能不能便宜点?”
裴子濯看着他温软的嘴唇,心中一痒,凑了过去道:“本就不贵,你亲我一口,我保证实话实说。”
沈恕微红着脸,明白裴子濯在跟他打趣,便在他脸颊侧飞快地亲了一口,催他道:“快说。”
裴子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答道:“我还知道他背後之人不是詹天望,而是……”
沈恕眼眸一亮,期待地看着他,想他继续说。
可裴子濯却一手托腮,一手点了点自己的唇道:“在下小本生意,可容不得吃霸王餐。”
听他说话只说一半,沈恕心中好似有上万只蚂蚁爬过,他“啵!”地一声,盖章一般亲在裴子濯嘴上,裴子濯的嘴唇又薄又暖,沈恕觉得亲起来有些舒服,他抿了抿嘴,又期待地看向裴子濯。
这一声响亮的亲吻,倒让裴子濯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幕後之人是君北宸。”
意料之内,只是沈恕不明白,君北宸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弄个假沈恕过来?
沈恕疑惑道:“这个假沈恕名叫海棠,看他僞装差不多有八成相似,只是这种水平糊弄别人还可以,怎能真的糊弄到你?弄个假人来,实在是得不偿失呀。”
裴子濯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说话。
沈恕心领神会,立马上前“啵”了一口。
裴子濯满意道:“这个海棠只是第一步棋,我想君北宸自强调雷劫之後元气大伤,其残党也不成气候,如今正想放手一搏。海棠出现的突然,以我的脾气不论是真是假都不会放任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在外面招摇过市的,所以他猜到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无为阁。”
裴子濯顿了顿正要再说,沈恕便从善如流地又亲了上来。
他心里一美,索性直接把沈恕圈在怀里,怀抱着那人继续道:“他需要在无为阁内放置一个耳目,来探寻无为阁本来面目,在必要时他就会暗示海棠出手,以刺杀我为信号,号令他手下之人冲上无为阁。”
沈恕点了点头,问道:“他想要的是四煞化一,其中三门煞气已在我金丹下压着,还有一门混沌在你这里。他带着一群残兵败将,怎麽有信心能一举拿下你我?”
裴子濯道:“周仓告诉我,四煞化一的结果就是逆转天地时空,六界重归盘古。但除了四煞化一,还有一种方式也可以逆转时空。”
沈恕急忙在他嘴唇上续了一口,让他继续说。
裴子濯摸了摸沈恕的脸颊,轻声道:“那就是聚齐上古神剑,一阴一阳,双剑合璧。”
一阴一阳?沈恕当即了然道:“是白鹿剑和寒栖剑?”
裴子濯颔首道:“我最担心的就是,白鹿剑或许真的落在君北宸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