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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37 蚌母一（第2页）

他们是为数不多的，有着类似人类形态的旧神眷属，他们拥有污秽的力量，但是却又不同于信奉混沌的其他旧神眷属，他们甚至有过自己的文明，有过鲜明的等级和秩序，而非沉迷于无尽的丶混沌的厮杀之中。

也有记载推测，鲛人并非归墟那位神明正统的血裔，也许与繁衍出人类的起源基因有关。

但是极少有典籍支持这一种说法，因为更多的记载中，沿海的居民在遭遇鲛人之後，往往会陷入极端的痛苦或者彻底的疯狂之中。

鲛人身上，带着海底归墟那座城市的亵渎气息。

“南海鲛人，记载不多，少故弄玄虚，长话短说吧。”陆昭擡手档了一下热辣辣的太阳。他不比秦讵海在海面的甲板上晒透过的，他不耐晒，很快白皙的皮肤上就被晒出了一片又一片红痕。

“旧的典籍有误，鲛人身上能够起死回生的东西，并非他们的血肉。每一个鲛人，在左鳃後面有一片关键的鳞片，这东西据说是归墟的赐福，能让他们恢复伤势，也能让别的种族起死回生。”

陆昭点头，觉得在这太阳底下穿着短袖陪人暴晒实在没必要，朝两人招了招手，往顶楼的楼梯走去。

下了天台，仍然闷热，但有楼梯间的冷气透过来，已经好了不少。

“这次奇迹公司推出的珠宝，也是鳞片吧。说起来这样的鳞片，我们在东塘村对付江伯的时候也见过，一整个怪物洞窟的生机都靠这东西支撑着，邪乎。”

陆昭没忘记三眼金鱼从东塘村东西叼回来的重大发现。那片从江伯心脏中取出来的鳞片，现在还卧在三眼金鱼新换的大鱼缸底部的鹅卵石下，当作它的战利品。

“那片鳞片现在在哪里？”神使七号有了兴趣。

“青乌旧书店，要过去看看吗？去书店谈吧，这里不是什麽适合商量的地方。”陆昭打量了神使七号一眼，想着，他这个模样，想不引起轰动地混入正常人中间，颇有难度。

“行，半小时见。”神使七号点头。

陆昭与秦讵海从楼梯下了顶楼，神使七号则从天台跳下。

三人差不多时间一起到达青乌旧书店。

秦讵海关上玻璃门，把打烊的木牌挂上。

三眼金鱼颇有些人来疯地朝三个人打了招呼：“嗨，老板！嗨，混种！嗨，半成品。”

确认半成品是叫自己，神使七号的身形顿了顿，他两片颜色极淡的嘴唇张阖，一点亏也不吃地，给老鱼打了个招呼：“你好，三眼老不死。”

三眼金鱼连翻了几个白眼，尾巴兜了一兜水，劈头盖面朝神使七号洒过去，七号瞬移闪开，哗啦啦全洒在地面上。

陆昭将老鱼摁回水里，秦讵海非常熟练地拿出拖把，把地面清理干净。

神使七号突然凑过去在秦讵海肩膀处嗅了嗅，然後恍然大悟地转向陆昭：“他身上有你的气味，难怪明明是怪物，倒还保持着人性。你们……哦，你们是那种关系？”

被一个才认识不到半天的陌生人拆穿这种事情，陆昭的耳朵迅速烧红起来：“这个不重要吧。”

“这个很重要！”三眼金鱼似乎受不了祂看大的白菜被拱，祂还比外人知道得迟，尾巴在鱼缸中一顿乱搅，翻起好几个漩涡。祂仔细藏着的那片鳞片也被漩涡搅动，从水底下浮起来。

神使七号眼疾手快，几乎只见一道残影往鱼缸那边一晃，他又坐回了桌子旁边。他抽了张餐巾纸擦擦手，两指夹着刚刚从鱼缸中捞出来的那片鳞片，对着光比看着。

他白皙得如同霜雪的小臂上，金色的图腾又在发光。

“就是这东西。那些人买到的奇迹公司的海洋之心珠宝，看起来材质和这一片鳞片一模一样，只是小得多，气息也微弱很多，但应该是同源的东西。”

“他们哪里弄来这麽大的货量？他们一开始还限量拍卖，很快又平价促销，如果这是鲛人身上的鳞片，他们哪里捕捉来这麽多鲛人？”陆昭疑惑。

“我调过海关的信息，奇迹珠宝公司并未从海上运来过足够数量的海洋之心原材料，所以，他们应该掌握了某种方法繁衍这种东西，像河蚌生産珍珠一样，只需要一点引子，就可以源源不断地生出同种珠宝，上面把这种方法叫做蚌母孕珠，让我找到蚌母，一次解决源头。”神使七号捏着那片鳞片，他试图像之前销毁海洋之心一样碾碎它。

他手背青筋暴起，小臂金芒再现，图腾上的藤蔓如同活过来了一般，顺着手背攀爬到指尖，像蛇一样缠绕绞住那片鳞片，不断地收紧。过了好一会儿，又缓缓收回。

他指尖的鳞片仍然是鳞片，并未像之前的珠宝一样碎成粉尘。

神使七号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他将鳞片放在桌面上。

“还给三眼金鱼吧。”

陆昭下颌指指桌面上的鳞片，秦讵海知道陆昭素来的秉性，回了家能在躺椅窝多久就窝多久，绝不多走一步路。

他放下给两人泡的茶，伸手拿起鳞片。

神使七号要阻拦还未来得及，只见那片鳞片接触秦讵海指尖，就像烧化了的蜡一样黏了上去，接着化作一阵流光，从他皮肤钻了进去。

陆，其实是大写的六，唉，可怜的小陆，蒙在鼓里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