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怎麽就没人问问他的意见?
明明谈论的是他的终身大事不是吗?
他甚至都没说答不答应,怎麽就快进到以後的事了。
沈闻秋看看秦姨娘的背影,又看看姜珩,心底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姜珩没想到秦姨娘会这样想,他赶忙解释:“并非如此。秦娘子,若与秋秋在一起,我定要让天下人知道。您放心,我保证不会让秋秋受任何委屈。”
秦姨娘正要说话,沈闻秋却有些忍不住了,他问:“你们……都没人问问我的意见吗?”
姜珩和秦姨娘闻言,同时看向沈闻秋。
秦姨娘面露惊讶,问:“闻秋,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姜珩却有些难过,委委屈屈地看着沈闻秋,问:“难道秋秋讨厌我吗?”
姜珩的目光太过灼热,秦姨娘又在旁边看着。
沈闻秋就是再厚的脸皮也有些扛不住。
他红着脸,避开姜珩的视线,逃避一般,不去看就当没有。
但是,姜珩就在面前,方才又问出这样的话。
沈闻秋忍不住去想,想姜珩这个问题的答案。
沈闻秋明明都知晓姜珩之前那副可怜乖巧的模样是装的了,可如今姜珩再次摆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还是会心疼姜珩。
也许就是不讨厌,或许也能接受。
他暗暗想着,低下了头,并没有回答。
见沈闻秋没有回答,还低下了头,姜珩和秦姨娘难免担心起来。
二人纷纷朝沈闻秋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察觉二人动作的沈闻秋却擡起头,对他们说:“你们先出去吧。”
姜珩知道,今日这许多事对沈闻秋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也该让沈闻秋自己待一会冷静冷静。
他没有犹豫,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秦姨娘满面担忧,听了沈闻秋的话,站在床边犹豫片刻,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待二人都离开,听见外面的门被关上之後,沈闻秋才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床上。
他的手不知不觉摸到了脚踝上,他垂眸看向脚踝上戴脚铐留下的痕迹,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靠着科考入仕,本以为离开淮安侯府之後,一切就能步入正轨。
谁知道这会儿竟是发生这样的变故。
如果沈闻秋没有猜错,以如今的局势,想来离朝堂连明面上的平静都维持不住,彻底变得乱糟糟的,也是不远了。
沈闻秋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却被人打开。
他微微一惊,擡眸看去,却见姜珩拿着药膏朝他走来。
说不尴尬,那肯定是假的。
沈闻秋现在一见到姜珩,就难以控制地想起方才秦姨娘说的那些话。
背後说人被抓包,原来是……这麽的尴尬。
可就在沈闻秋擡眸撞进姜珩眼中,二人对视的时候,他却有些移不开眼。
是为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并不讨厌姜珩看着自己,对姜珩的去而复返也并无厌恶之意。
姜珩从走进房间开始,就没有多话,他只拿着药一步步走到沈闻秋床边,看了一眼他的神情如何,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说:“秋秋,我来给你上药。”
不说还好,这样一提起,沈闻秋竟觉得脚踝上的印子有些疼。
这点细微的疼痛,一下让他回过神来。
沈闻秋突然就觉得有些别扭了。
他低下头避开姜珩的视线,规规矩矩从床上下来,又规规矩矩地朝姜珩行礼。
只是,才刚屈膝,沈闻秋就被姜珩伸手拦了下来。
“秋秋,你这是做什麽?你我之间,不必有这些繁文缛节。”姜珩的语气有些难过,他想着方才沈闻秋一瞬间的疏离,更是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秋秋,刚刚在宫里你都没想着这些礼节,为何现在突然想起来了。难道是与我撇清关系吗?”
“不是。”沈闻秋仍低着头,摇头否认。
“这些无用的东西,日後都不用了,免得旁人误以为秋秋低我一头。”姜珩说着,话语间竟透出几分孩子气。
沈闻秋捕捉到这细微的不同,擡眸朝姜珩看去,撞进那双委屈不已的眼中,竟又多出几分心软来。
“若你我二人非要有个人低一头,那也该是我才对。”姜珩接着往下说,像是抓紧所有机会向沈闻秋承诺着什麽。
沈闻秋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