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秋的心瞬间盈满心疼的情绪,他反过来抓住姜珩的手,说:“你那时候,疼吗?”
姜珩浑身一僵,呆呆地看向沈闻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说:“秋秋一问,就不疼了。”
沈闻秋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他猛地抱住姜珩,安抚一般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声音低低的:“都怪姜允言。”
姜珩没有一丝犹豫,只用力地抱住沈闻秋,感受着肩上变得湿漉漉的布料,对他说:“没事了,别哭。”
沈闻秋抱了姜珩一会儿,才平复了情绪,松开姜珩。
他当做什麽都没发生一般,问:“近日,你是不是很忙?”
姜珩点头,说:“对,登基的一应事宜,还有与你的大婚,我都要亲自操持。”
提起大婚,沈闻秋脸上红了红,他又说:“那今夜还回宫吗?”
姜珩笑,说:“自当陪你。”
沈闻秋听後,高兴起来,拉着姜珩往外走,嘴里念叨着许多吃食,想叫姜珩留下来品尝。
姜珩也不觉得烦,跟在沈闻秋身後,笑得宠溺。
当日,宫中之事便传遍了京城。
隔日,沈闻秋保留朝中官职,并且封後的旨意,直接到了沈闻秋府邸中。
淮安侯府得到消息,已经是宣旨那日的下午。
淮安侯满脸高兴地回到家中,一路上吩咐着下人去置办席面好庆祝。
走进正厅瞧见严姨娘那阴沉的脸色,也懒得去管她,只嘴上念叨着。
“当初我就觉得此子定是大有作为的,也是我极力支持他到九皇子身边做伴读,如今飞黄腾达,也有我这个做父亲的一份功劳啊!”淮安侯嘴上念叨着,路过严姨娘身边。
“不要脸。”严姨娘翻了个白眼,这时候她也不装了,左右她也清楚,沈闻秋得势之後定不会放过她,至于淮安侯那个眼中只有名利的老不死,更是不可能保下她。
就在淮安侯正高兴的时候,外边突然来了人,说是宫里来人传旨。
“定是封赏!快走快走!”淮安侯说着,带着严姨娘赶紧往外走去。
谁知,到了外边,看见的人却是姜珩。
而姜珩身後站着的,是几名当年旧人,手中拿着的,更是当年诸事的证据。
淮安侯还未有发觉,只是心中忐忑,慌忙跪了下来。
姜珩冷眼看着淮安侯,说:“前尘旧事,朕不多言,你应当也清楚。”
淮安侯愣住,颤抖着擡起头,说:“皇……皇上,臣不知……”
姜珩露出嫌恶的表情,冷冷道:“你□□良民,强抢为妾,又对她栽赃陷害。後又为攀附权贵,不惜将亲儿子送到瑞王府。”
淮安侯没想到沈闻秋竟不与他这个当爹的一条心,竟利用姜珩的权势去追究旧事,他颤抖着问:“是沈闻秋……不,是皇後告诉您的吗?”
姜珩轻嗤一声,说:“你还不配提他的名字。此事也不是他告诉朕的,今日之事他亦不知情。是朕自己查清,搜集证据,只待有一日让你伏法。”
一旁的严姨娘猛地擡起头,看着姜珩,又看了看淮安侯。
他很清楚,淮安侯都被追究前尘往事,欺辱秦姨娘和沈闻秋母子多年的她又怎麽会被放过。
“皇上有何处罚,直说便是。”严姨娘不愿再废话,只想听结果,左右不过是个死。
“你胡言乱语什麽,兴许还有商量的馀地!”淮安侯急得指着严姨娘怒斥。
“确实没打算放过你们,不过……”姜珩顿了顿,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你二人倒是有商量的馀地。”
严姨娘和淮安侯皆是一怔,不大明白姜珩的意思。
再後来,他们被带到一处密室外,密室内满是杀人的器具,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而他们被关了进去。
姜珩的意思是,一炷香的时间,他二人必须死一个。
否则,两个人一起上刑场。
姜珩则搬了把椅子,等在外面。
他不关心密室中的结果,只想着他的沈闻秋。
今日所做之事,姜珩确实没告诉沈闻秋。
他准备回去之後,再告诉他,已经处置了淮安侯,替他与他母亲报了仇。
至于如何报仇,细节便不必知晓了。
这里的一切,都太脏了。
姜珩擡头,看着天上的云,低下头自顾自处理起那繁琐的事务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後。
密室的门打开,浑身是血的严姨娘扔掉手中的匕首,一步步走出密室。
姜珩回头,看见身上不知被戳了多少个洞的淮安侯躺在密室冰凉的地板上,脸色都没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