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麽会抱着一个alpha不撒手?
最主要的是,他清楚地知道——苏轻应是他自己抱起来,并用这个姿势抱入怀中的。
因为双腿瘫痪的苏少爷不可能突然痊愈,跳到他腿上。
纪悯:真该死啊。
他连忙将人放到沙发上坐好,不知道扯到了哪里,疼得娇贵的少爷嘶了一声。
纪悯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浓烈的酒味信息素便在空气中弥漫开,他顺着味道看去——
白皙的脚踝被划了一道伤口,因着刚刚的动作牵扯,凝固的血痂被撕开,再次冒出鲜艳的血珠。
屋子里的酒味都还未散去,又涌入新的信息素,终于惹得纪悯控制不住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苦涩茶味渐浓,以攻击的姿态向周围扩散。
脆弱的alpha,连带着信息素都弱了不少。酒味变得越来越淡,很快被茶味压制下来。
“唔……”
苏轻应本就难受,闻着空气中无意识对峙的信息素,皱眉闷哼。
细长的双手一边颤抖,一边抓紧身下的沙发套,无意识挣扎。
这些信息素已经浓郁到能够强制让一个omega进入发情期。
已经被刺红了眼的alpha闻言看去,对上那双红肿未消的眼睛,怔愣间,恢复了几分理智。
纪悯呼了两口气,握紧的拳松了松,强忍着冲动踉跄站起身,退远了几步。
他什麽都来不及说,只能凭借本能找到医疗箱,哆嗦着指尖拿出镇定剂,给自己来了一针。
随着药物的注射,alpha阴鸷的眼逐渐恢复清明。
纪悯难受地眨眨眼,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草,差点和人打起来。
在镇定剂生效期间,不仅他自己的信息素被压制,其他alpha丶omega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也将被减弱。
空气中的酒味信息素于他而言变得很淡,淡到只剩下酒味本身,不含任何讯息。
他把医疗箱拿过去,看着沙发上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人,声音嘶哑道:“要来一针吗?”
“我对丶镇定剂……过敏。”
不断受着空气中残留信息素压迫的alpha,难受得一句简短的话都没办法完整说出。
他咬着牙,不让暴怒的情绪将自己控制。汗水打湿发丝,黏腻地粘在泛红的脸颊上。
居然有alpha对镇定剂过敏?
见人实在难受,纪悯放下医疗箱,弯腰抱起人径直出了门。
远离了充满苦涩茶味的环境,怀中人终于得以解脱,扬起脖子大口呼吸,汲取新鲜的空气。
纪悯垂眸,看着眉眼含泪的人——
是如此脆弱的alpha。
弱到可能随时会激发其他alpha掠夺的天性,哪怕对象同为alpha。
纪悯察觉自己的想法,讽刺地勾起唇角。
难怪那群omega会说alpha是没栓绳的恶狗,见到弱者就会上去咬一口的天性无法被改变。
他单手抱人,掏出手机打给司机。
“来接我去医院。”
虽然苏轻应腿上的伤并没有严重到必须去医院的地步,但现在他们也不适合呆在满是信息素的屋子里,还不如去医院包扎一下。
反正是苏家的医院,他连医药费都不用给。
抱着人进了电梯,茶味alpha才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
“你的腿有知觉?”
“只有很重的伤才会有点感觉,”知道纪悯想问什麽,苏轻应接着道:“手臂上也有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