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看见容锦挂相,陶杨吓得心里一哆嗦,但还是倔强地小声重复道:“我说我去看看他。”
他得去看看沈衡之,万一今天晚上再吵架就更坏菜了。
容锦的脸色依旧冷淡:“什麽事。”
陶杨咽了口唾沫,有点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拖出去一丈红:“感情问题。”
容锦查岗似的:“名字。”
陶杨乖乖回答:“沈衡之。”
“滚,”容锦忍了忍,还是从鼻腔里气得哼了一声,咬牙道,“明天早上我睁开眼睛没看见你回来,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叫你过来陪我,你就必须绕着我转知不知道?”容锦抱臂冷冷地看着他,“第一次姑且原谅你,有种明天继续说。”
“知道了。”
陶杨觉得有点憋屈,但又窝囊地不敢生气。
自己到底做错啥了被训成这样,真成狗了啊?免费劳动力压榨不说,连人权都没有了,自己就出去看个朋友怎麽了。
他又没事,大爷似的在病床上一躺…那麽多人照顾他…就知道缠着自己撒娇,含着金汤匙出生连割阑尾都要大动干戈,根本没吃过苦。
他哪里会懂得普通人的烦恼和痛苦。如果沈衡之和李菲妍能随随便便掏出几百万,也不至于为工作闹得吵架。
陶杨撇嘴。他默默地把自己的小背包收拾好准备出发,容锦正跟他置气,傲娇地翻身躺下。
霸王花公主属驴猫狗杂交的吧,脾气这麽大还长这麽漂亮。
他临走前又小心瞄了一眼容锦,屈辱地为自己的工资担忧,却发现容锦也在偷瞄他。
……唉。
陶杨慌忙地把目光移开,装作很忙地整理自己的刘海和眼镜,心说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明明那麽凶还偷看自己干嘛。
扎你小人气死你。
他打车到了和沈衡之约定好的地点,沈衡之一扫之前的优雅温柔,喝酒喝得脸颊通红,醉眼迷蒙地和他诉苦。
沈衡之老家是S省的,他孤身一人来到B市,就是想闯出一番天地,眼下遇到了这种两难的问题,他也很不好受。
爱情还是事业?
陶杨没有家人,不懂这种牵挂,但他想这应该和他想宋知安同理,他拍拍沈衡之的肩膀,坐在椅子上给他倒酒,温声安慰:“要不然你再和她商量商量呢?攒够钱买房子了,把她父母接过来怎麽样?”
“她爸妈不愿意来,”沈衡之把自己的头发揉得稀烂,“而且老一辈和年轻一辈的问题就是很难解决,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他声音里有很浓重的哭腔:“我真的很喜欢她,就要这样眼睁睁分手吗。”
陶杨看他哭,心里也有点五味杂陈,轻叹一口气。
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怎麽办,可能双方都需要沟通和妥协。
现实就是这样逼着人做出一个又一个分离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