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杨捏了下发麻的指尖。他等着和容锦一起吃饭到现在七点半,粒米未进,饿得胃不舒服,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下了几撮挂面。
他确实很介意容锦丢下他和陈韵跑了这件事。对于陶杨来说,容锦去忙,临时找了朋友把他放下都可以,可偏偏这朋友是陈韵。
还是有亲昵举动的陈韵。
他还不告诉自己他去干嘛,一句有事儿就把人扔在门口不管了,跑去和陈韵勾肩搭背拉拉扯扯,不知道要去哪个场所鬼混。
万一容锦真的转意了怎麽办?陶杨盯着煮好这碗面条,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一滴醋都不用放了。
他要酸死了。
想到容锦会扔下他,他就难受得喘不上气,明明之前都打算好承受这一切,可习惯了喜欢,爱护,陪伴,他现在更放不下了。
他放不下容锦。
陶杨胡思乱想了半天,他晚上上床扒拉了两下朋友圈,容锦居然还晒了一张他和陈韵在湖边看夜景的合照。
……烦死了。
五颜六色跟鸡毛一样,好看吗!
陶杨心里七上八下得不得劲,手机对面的容锦也紧张得要命。
该朋友圈仅陶杨可见,也不知道陶小狗看见了是什麽反应。
陶杨不出预料的失眠了。他第二天上班,挂着俩黑眼圈赶工,容锦在楼下见到他,两个人也没有打招呼,冷漠得就像陌生人,擦肩而过。
陶杨怎麽可能会舒服?他捏了下指腹那个结痂的小伤口,又渗出点儿血来,就像他布满小针眼的爱情。
容锦中午发信息叫他过来陪睡,陶杨心里不太情愿,连信息都没回。
他不想陪的,本来就不想。
他们现在什麽关系都没有,干嘛要过来一起睡觉?更何况容锦嘴上说喜欢自己,行为上也没多惦记,说不准马上腻了,他哪来的脸皮再爬人家床。
装清高疏远的是他自己,舍不得犯贱的还是他自己。
陶杨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发呆,他焦虑就喜欢抠手咬嘴,搓自己的裤子,小动作特别多。
这间熟悉的办公室发生了太多他记忆深刻的事情,多到他断不掉,舍不了。
容锦一进门还挺惊讶:“怎麽没先进去躺着?”
陶杨默了一瞬:“你没来。”
言外之意,不敢爬。
容锦哂笑一声:“密码你也知道,床也睡了n次,有什麽不敢?”
陶杨没吭声,他站起来,颀长的身姿像微垂的柳树,压弯了脊梁。
犹豫片刻,他还是鼓起勇气道:“我不想陪你。”
容锦开门的手一顿,回头几乎是死死地盯着陶杨,转瞬间又压抑下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暗:“理由。”
“这些事情太亲密了,”说不赌气是假的,陶杨咬了下嘴唇,提议道,“不然你去找可以陪你睡觉的人一起?”
嗯……?
容锦饶有兴味,他轻啧一声:“你倒是说了个好办法。”
陶杨没想到容锦真的会附和,他像一只呆呆木木的小鸟,在原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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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韵为豌豆公主泡老婆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