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长青想摸,却一直忍着,他知道贺琛哪里格外敏感。
果然,只是提到,贺琛脸也又羞赧几分,鼻息也重了些。
“给你放个电影,转移注意力?”陆长青问。
“看不了,头晕。”贺琛闭着眼睛,“师兄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小狗,小花……”
他半迷糊半清醒说。
小时候的事?陆长青停顿一瞬,声音沉静,缓缓讲起来:“它是只灰白色的小狗,耳朵……和你很像。”
陆长青看了眼贺琛头顶。
“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软,也很黏人,我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
“也很活泼,耐不住性子待在屋里,喜欢在院子里跑。”陆长青脸上带出一丝微笑。
贺琛仿佛与他心意相通,虽然闭着眼睛,却笑了笑。
“我也喜欢小狗。”但没养过,他怕自己养不活。
“师兄小时候,也没有人照顾吗?”
“与其说照顾,不如说看管。”陆长青答。
看管?贺琛睁开眼,看向陆长青,虽然看不清,却仍努力分辨他脸上表情:“陆景山为什麽这样对师兄,你母亲被他……又是怎麽回事?”
“我母亲——”陆长青顿了顿,“可以理解为,她是陆景山的仇人,厌恶的人。”
“既然厌恶,为何还要——”贺琛不理解地问。
因为孕育机率高。
“因为有个词叫'玩物'。”陆长青声音平静解释。
贺琛不说话了,他目光微茫,不太聚焦,手却摸索到陆长青的手,握住他手指。
陆长青垂眸看向贺琛覆过来的手,眼睛深沉如海。
他动动手指,正准备反握住那只手,贺琛却忽然反应过来什麽似的,把手移开,眼睛游移地看向天花。
知道他看不清,陆长青肆无忌惮地看了他微红的脸一晌,低头继续擦拭他滚烫的身体。
“那师兄生病的时候,怎麽办?”盯着天花的贺琛问。
“吃药,然後扛过去。”
“比我强,我是偷药,然後扛过去。”贺琛笑。
陆长青捏了捏他的脸,又摊开他手掌,擦拭他掌心降温,贺琛手指蜷了蜷,忽然出声问:“师兄……还生我气吗?”
“我没有生过你的气。”陆长青说,“你呢,还在介意我当初的隐瞒吗?”
贺琛静下来,半晌没说话。
“我明白了。”陆长青沉默着,把毛巾浸了温水,继续给他擦洗。
“我不是介意那件事,师兄。”贺琛握握手指,“我是在想,我这样的性格,跟师兄合不合适。”
“这件事过去了,但未来未必没有别的事。”
“我想事情比较慢,师兄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
“能。”陆长青答。“时间你要多少都有。”
贺琛手指微松,不聚焦的眼睛也亮堂了些:“还有件事。师兄能不能保证,以後不再瞒我骗我?”
陆长青脸上现出一抹僵硬和苍白,可他嘴却很快:“能。”
贺琛看不清他神色,听见这个“能”字,高兴地扬起唇角。
那他也保证,以後都信任师兄。
等他想明白,想明白以後的路怎麽走,就跟师兄表白……
贺琛想着,察觉一块热毛巾擦过他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