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也就是说,全世界都看到了?”贺思衆血冲上头,脸涨成紫红色。
“将军息怒。”一个上了年纪的军官及时开口——他是贺思衆的岳父叶永年,也就是他,才敢在这时候说话,“将军,这是贺琛有意为之,您要是一怒之下,果然和他正面对上,那才是称了他的心丶如了他的意!”
“可是,攻打平山,本来也是我们的计划啊。”另一军官开口。
“那是预设平山防守不足的情况!”叶永年哼道。
“现在贺琛显然是猜到我们要声东击西,已经调整防御重心!他拿准了将军刚烈,必不肯受辱,以逸待劳等将军上门,将军万万不可上当。”
“我自然不上当。”贺思衆垂下手臂,皮肤下的青筋一下下搏动着,又被他勉强压下,“楚云棋在哪儿,那两个小东西呢?”
“楚云棋仍在汉霄星。”一个年轻些的军官开口,“将军,汉霄星还有陆长青和他的医科院。陆长青与贺琛关系非同一般,有他和楚云棋在,贺琛必不会真正放松汉霄星防守。”
“属下推测,要麽,平山和汉霄星这两处他都重点布了防,要麽,平山那边他只是虚张声势,他预判到,他越挑衅将军越不会上鈎,从而引将军把攻击方向对准防守充足的汉霄。”
“所以你的建议?”贺思衆压抑着怒火,扫向开口的军官。
“属下建议,避实就虚,攻打平山,一雪前耻!”
“不可鲁莽!”叶永年怒道,“贺琛亲至,又怎会为虚?他必然是分兵两处,打的是将军如果攻打汉霄星,他可以从平山抄後路回援的主意!但只要我们动作够快,拿下楚云棋,大局就定了!”
“可是如果在汉霄被拖住,我们就会被贺琛包圆丶前後夹击!”
“呵,未言胜,先言败,他已经分兵,有什麽本事能拖住我们?”
“言败又如何,不考虑风险代价,怎麽行军打仗?!”
“够了!”贺思衆阴沉的视线扫过他们,把那股焚心的怒火压回胸膛,“他不过一个举动,你们自己就全乱了!”
“我问那两个崽子在哪儿,有没有人回答我?”
“回将军,刚联系上我们的密探,那两个崽子从今天早上起就没再露面,我们的人靠近不了,不知道他们的行踪。”
“汉霄星有没有飞船回汉河?”贺思衆捏着手指,沉声问。
“有,一只船队。估计和平山交接时一样,贺琛专程把那两只小崽送回了汉河基地。”
“好!”贺思衆从齿缝间磨出一个字。“那就攻汉河基地!”
“将军,这是为何?”刚才吵得不可开交的人齐齐开口,惊诧看着他。
“因为我要打他,就打七寸,而不是像你们一样,被他的虚虚实实带着走!”贺思衆冷冷看一眼这些废物。
“但汉河环境特殊,不可啊将军!”
“滚!”
*
“邓伯伯,爸爸和爸比去做什麽了,什麽时候回来,我们为什麽要待在这里?”
“因为我们要演习。”
汉霄星某处地下防空洞内,邓铁镇定又和蔼地跟贺乐言解释:“乐言遇到过地震,地震时大家都很慌乱对不对?如果提前演习过,知道怎麽躲,到了地震发生时,就不会那麽乱。”
原来是这样。
贺乐言懂了,认真地点点头:“我听说过,幼儿园会有火灾演习。”
贺琛前段时间跟贺乐言说过将来要送他去上幼儿园,贺乐言自从听过後,就对幼儿园有点儿好奇,学会了用终端查资料,查了很多幼儿园的事。
“对,就和那个一样。”邓铁揉揉他的头,有些紧张地看一眼终端。
贺乐言看看他,又看看贺默言,觉得哪里不对。
幼儿园的演习一会儿就结束了,也没有一演演一天的呀。
“那我们是在演习什麽?地震还是火灾?”贺乐言抱紧自己的小书包,稚声稚气问。
“我们是——”
“打仗。”
邓铁和贺默言同时开口。
“打仗?”贺乐言“蹭”地站起来。
这老实孩子……邓铁看了眼贺默言,又看向贺乐言,挤出笑来哄:“对,是演习打仗,但是乐言不用怕,咱们就是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