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这天舒忆上晚班,只安排了他一个人留到最後。
“你好,9205。”
“你好。”舒忆正收拾台面,头也不擡,看了看几杯做好代取的奶茶,“9205,打包吗?”
“不用,在这喝。”这声音微微颤抖,有些怪异的起伏。
舒忆疑惑地擡头,看见一张熟悉的正捂着嘴憋笑的面孔。“呀,你怎麽来了!”
是王文越,仍穿着他独特的骚包衣服,花花绿绿得惨不忍睹,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银链,手上转着车钥匙朝舒忆笑:“来看看你,咱们去游车河。”
“行啊!哎,你这句白话挺标准的。”他爽快应下,“我还有几分钟呢,你坐着玩会。”
收拾完东西关好店也才十点半,兴致冲冲地坐上王文越那辆超跑,左看看右看看:“挺帅的,不错!”
“是吧!”王文越看他觉得新鲜,想加速,看了看周围的车又憋屈忍住了,“唉,不成啊,在这还是不方便,改天带你上山玩。”
“好!有点饿,咱们去江边吃烧烤吧。”
十分钟後来到江边一家烧烤店,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王文越熟练地把车停在店里的後院,拿上两杯奶茶。
老顾客了,刚在车上他俩就发信息点好了一大盆串,来到坐下没多久就陆陆续续上齐了。两个人都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只顾着吃话都不说了。
舒忆是眼皮大肚皮小,两小碗炒面,一串鸡翅两串烤五花,几串蔬菜下肚就喊不吃了,抱着他那杯八宝粥一样的奶茶喝。
王文越咽下一口面,问:“要不要点多一份给你家那个带回去啊?”
“嗯?”舒忆咬着吸管发呆,反应过来:“他不爱吃烧烤。”
“而且我俩不住在一起。”
王文越赶紧抽张纸擦了擦嘴,也吸了一大口奶茶,清了清嗓子:“吵架啦?”
“也不是吧。”说到原因弄得舒忆有点心虚,垂着眼睛扣奶茶的塑料杯底。
王文越看他这副死样,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麽,默默往他碗里夹了串烤牛肉。
这时搁在椅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邵谨闻。
果然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舒忆扁了扁嘴和王文越对视一眼,点了接听。
“宝宝,”没等他讲话,那头的邵谨闻先开口,隔着屏幕传来的音质有一点儿失真,听着比面对面说的要有磁性一些,“还没回家吗?”
“在外面吃烧烤呢,干嘛呀,你查岗啊。”店里人多,多是喝酒的大老爷们,说话嗓门也大,舒忆怕他听不见,声量格外高,活像什麽背着男友出来偷情的心虚男仔。
邵谨闻似乎笑了一声,哄着他说怎麽会,只是关心他。
“少管我,等会我朋友会送我回去的。”鉴于王文越在场,某些人讲话硬气很多。
“不说了,人家叫我呢。”他不自然地瞄了一眼身旁坐着的那个竖着耳朵偷听的人,也不等那边应个声,先挂断电话,展示自己的家庭地位。
王文越也吃差不多了,看向这个死党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复杂。
舒忆被看得头皮发麻,踹了他一脚,骂道:“干嘛,有话就说。”
“小忆啊。”王文越这人什麽都好,就是时不时神经搭错,语重心长地摆出老大哥的样子,让舒忆很想给他来两拳,“兄弟知道,你不容易,辛苦你了!”
“……”舒忆劝自己少惹事,握紧了拳头还是没能挥出去,咬牙切齿地还了句:“不辛苦,命苦。”
最後猛吸几口奶茶平息怒火。
“咱现在去哪?还很早呢。”王文越结了账回来问。
舒忆打了一个饱嗝,摆了摆手:“不去了,吃饱了困呢。”
“行呗,我送你回去。明天要上班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