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热闹起来了
恨海情天其中曲折讲在他口中寥寥几句,毫无波澜,足见讲述者的轻蔑之意。
小厮:“贵客问,一愈加严这个故事不好吗?”
袁茗又蹙眉,沈焕太过熟悉他细微的表情,这是不悦了。
“贵客说,秋君不愿说,就不必说了。”
小厮还未说完,沈焕已经起身,推门出去。
“嗐?!”小厮以为他那句话没说好惹了客人不快,忙追出去。
沈焕回头,对他道:“朕……我忽想起还有些事没处理,晚些再来看他。”
小厮放下心来,拿搭在肩膀上汗巾擦了擦额头进门转告。
袁茗没想到这人晚上还来,暗自苦恼。
随着城门放开审查,暗市的生意又逐渐活跃起来。
柯桨舟刚走完一批货,听说让人打听的紫参有了下落,赶快让人联系主人买下来。
心腹回来道:“东家,货物到手里,另外,您让打听的事情,也有消息了。”
柯桨舟神色一凛,扭头问管家:“祖父是不是午睡了?”
“是。”
屏退了下人,他让这人细细说来。
这消息太过详细,从二十年前开始讲,秋君郁郁而终,其儿被送去宁国为质子,十年後乘囚车而归,被禁于深宫之中。
然而,不久前,那人竟然趁机逃了出来,阴差阳错进了教坊司。
还让他看见了那枚玉佩。
柯桨舟觉得这消息来的蹊跷,真假还需要考量,但毫无意义的是,姑姑的那个儿子一定还活在世上。
这对柯家来说,自然是喜讯。
柯桨舟想了想,在北方过了酷暑,秋冬之日还是要带祖父回南方去的。
如今柯家的生意遍及天下,重心在宁国一带。
现在两国关系僵持,又百废待兴,不会妄动商贾。
若能想办法将表兄救出来,他自然有办法保住表兄。
如果能在离京之前让表兄见到祖父,也算是了却了老人一生的遗憾。
柯桨舟道:“你去将此事细细查明白。”
?
云疆一带的使臣来京,进献了许多宝物。
沈安宁看中了一匹云锦,沈焕爽快地赏给她,沈安宁爱不释手地抚摸:“这花纹瑰美,含有暗香,不知做什麽衣裳才好。”
沈焕警告她:“云疆人擅用蛊毒,你小心里面有什麽东西。”
沈安宁吓得手一缩,道:“陛下说的对。”
她想起另外一件事:“我听说他们还送了陛下许多药材,什麽能延年益寿,羽化成仙的宝丹,陛下可敢吃?”
沈焕身为天子,入口的东西都要经过几次他人口以验毒,当然不敢随便吃这些东西。
那些药丸,说延年益寿的,他就赏给了一些老臣,比如陈忠实等人;说醒神开窍的,他赏给了几个莽撞年轻臣子,比如左佑铭等人。
倒是有一样奇药,说是能使男子得孕,沈焕从没听过这等荒谬之言,但那随行的巫医却将这天方夜谭说得煞有其事,让他也不得不认真。
这样的药赏谁都不太好,沈焕只好暂且自己收着。
他去翠玉坊的事原先谁都不知道,最近去得频繁了,连沈安宁也略有耳闻。
旁敲侧击道:“陛下可是有中意的女子了?”
沈焕这次没否定,也没让她闭嘴。
想是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沈安宁看得心惊胆战:“安宁不该多嘴,可是中宫究竟要出自世家,才能服衆。”
“安宁说说,何谓中意?”沈焕忽地换了个话题。
沈安宁思维也跳脱,跟着跑了:“中意自然就是喜欢,一看见他就心中欢喜,看不见他就时时刻刻想念他,就算一同站着许多人,可是看过去时,满心满眼都是他一个人。”
沈焕眯着眼思索,扭头见沈安宁陷入想象,勾唇道:“看来,安宁是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家儿郎,说出来朕为你赐婚。”
沈安宁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下去,讷讷道:“只怕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若是只有我喜欢他,他却不喜欢我,陛下就算赐婚将他与我绑在一起,也是终成怨侣。”
“安宁谢过陛下好意,”沈安宁笑了笑,转头打量兄长,“话说,陛下自己的婚事没个着落,倒关心起我来了?”
“今年陛下不许选秀,是不愿意劳民耗材,明年是不是就可以了?”
沈焕脑子里想起哪几个老臣叫嚷着陛下要是不选秀,他们就一头撞死在金銮殿的神情,顿时觉得头痛万分,道:“朕已经同意了,今秋便选秀女进宫,待来年春再做大选。”
沈安宁顿时喜笑颜开,道:“这下宫里也要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