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秋夜已经凉透了。
西山的半山别墅里地暖开得很足。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拉开,一团氤氲的白雾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瞬间被卧室干燥的冷空气吞没。
沈瑶光着脚踩在长毛羊绒地毯上,身上只裹了一件宽松的男士白衬衫。
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两条笔直匀称的长腿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湿漉漉的长还在往下滴水,顺着白皙的脖颈流进锁骨那个能养鱼的深窝里,再也没出来。
“过来。”
程昱坐在卧室那个暗绿色的复古沙上,腿上本来摊着份文件,听见动静,抬手把文件合上,扔到一边。
沈瑶打了个哈欠,像只刚睡醒的波斯猫,懒洋洋地踱过去,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背靠着他的膝盖。
也不说话,就那么把带着潮气的脑袋往他腿上一歪。
意思很明显:动吧,我不动。
程昱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干毛巾,先把她那一头海藻似的长包住,轻轻地搓。
这双手,白天刚在一份收购协议上签过字,决定了一家上千人企业的生死。
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是常年玩枪或者高尔夫磨出来的,粗粝得很。
现在这双手在她的间穿梭,小心翼翼得像是在擦拭刚出土的易碎瓷器。
“嗡——”
戴森的吹风机响了,声音不大,在这空旷又安静的卧室里,反倒把两个人圈进了一个小小的私密空间里。
热风一股股地送出来。
程昱的手指修长有力,插进她的根,轻轻抖动,把热气一点点送进去,又避开了脆弱的头皮。
暖烘烘的感觉,加上男人手指按揉头皮带来的酥麻感,让沈瑶舒服得差点当场咕噜出声。
她眯着眼,像被顺毛顺爽了的猫,头也不自觉地往他掌心里顶。
顶一下。
再顶一下。
程昱的手顿了一下。
他垂眼,看着那个在自己胯间乱蹭的小脑袋,眼底墨色翻涌,但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这几天忙乐视那个案子,沈瑶连着熬了几个通宵,这时候要是把人折腾了,明天估计这祖宗得拆家。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
头柔顺地铺散开,像是上好的黑绸缎。
沈瑶不想动,还是赖在那儿。
“还不想睡?”
程昱的大手捏了捏她还有点湿润的后颈,指尖那种若有似无的摩挲让沈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脚冷。”她随口哼唧了一句,瞎话张嘴就来。
屋里这二十八度的恒温,冷个鬼。
但程昱没拆穿。
他动了动。
不是走,而是身子往前倾,直接从沙上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