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席乐的电话。
拿手机时,演唱会的门票跟着一块掉出来。
贺泱弯腰捡起门票,同时接通:“乐乐。”
席乐欢欢快快的:“四嫂你起床了没,怕打扰你睡觉,我硬忍到现在才给你打呢。”
“起了,”贺泱温声,“怎麽了?”
席乐:“四嫂你知道小武吗?在咱们这开演唱会,我有票,咱们一起去听吧!”
“。。。。。。”
贺泱手里那张内场票折射着亮光。
这麽巧啊。
“还有汀汀姐,”席乐热情道,“她肯定喜欢。”
贺泱眼睛半弯:“她是喜欢,不过她有票了,谢谢你啊。”
席乐啊了声:“那四哥为什麽还多给我两张票?”
“。。。。。。”贺泱顿住,“你四哥给的票?”
“嗯呐,”席乐说,“四嫂你知道的吧,小武所在的经济公司有四哥的股份,他上学那会投着玩的,没想到发展得挺好,他平时不管,就是身边朋友想拿个票方便。”
贺泱不知道。
一缕说不清丶道不明的滑稽融进眼底。
自从嫁进来,蒋太总骂她吃喝全靠蒋家,为了避嫌,也为了那点子窝囊的自尊,贺泱从不用蒋四野的关系做任何事。
她知道蒋四野産业很多,但她不会过问,怕惹他厌烦。
也怕段天华抓她把柄,说她用尽手段攀上蒋四野,就是为了给自己和娘家捞好处。
真是可笑。
她以为她跟蒋四野丶跟蒋家的财权保持距离就能维持无用的自尊。
她的战战兢兢丶小心谨慎,跟席乐大方自然的态度一比,显得那麽虚僞,做作。
一股小家子气的清高。
好处一点没落着,辱骂是一句没少听。
“四嫂,你在听吗,”席乐还在说,“四嫂你们座位号是多少,咱们一块去啊,四哥是不是给你拿了个最好的位置。。。”
贺泱平静下来:“我花高价从别人手里买的票,不是他给的。”
席乐戛然噤声。
完蛋。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就是有种感觉,她闯祸了!
席乐仓皇着把电话挂了。
一转头就跑到席商面前求救。
五分钟後,工作间的门被推开。
贺泱头都没擡,“嘶啦”一声,干脆利落地撕开一块布料。
蒋四野眉心跳了下:“早上是去拿票的?怎麽不告诉我想去演唱会。”
“不敢,”贺泱说,“票不一定拿到,骂一定少不了,离婚还要把这笔加上。。。”
蒋四野一秒失控:“你做梦吧!”
贺泱停了动作,擡睫。
蒋四野死死盯着她,咬字:“除非我死!”
贺泱弯唇:“没这麽严重。”
她起身:“我只买到一张高价票,给汀汀了,我没有。”
“。。。。。。”
贺泱望着他:“你再给我拿一张,我要最好最近看得最清的位置。”
蒋四野一腔情绪被错愕拦截。
懵逼中。
贺泱:“拿不到?还是送完了?”
“。。。。。。”蒋四野睫毛扇了几下,“想坐台上啊?”
贺泱:“。”
似乎处在她首次开口求助的惊喜中,蒋四野舔唇,指尖稍稍颤抖地摸出手机。
理智烟消云散:“我让他们把中间那升降舞台改成沙发,只给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