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池叹了口气:“知道结果,没有意义。”
孩子已经不在了。
就算查到,她配上了,亦或者没配上,除了徒增遗憾和悲伤,没有任何意义。
只会把她拖进噩梦的深渊,被仇恨吞噬。
万池帮了她,困境中的援手能让人快速摒弃陌生进入熟稔阶段,何况他也是老同学,贺泱自然不例外。
可这话一出,贺泱眼里的熟悉渐渐散去,恢复陌生人的疏离:“说教就不必了,今天的事,谢谢你。”
有没有意义,只有当事人知道。
那是她的痛。
是她的生死关。
不是别人冷静理智的分析能评判。
万池嘴巴动了动。
贺泱再次道谢,转身上车。
车子毫不迟疑的开走,没有一丝停顿。
万池握着手机的手攥紧。
贺泱念书那会是有名的好脾气。
她听话,乖巧。
老师让她跟皮小子苏宁坐一块,她就乖乖坐过去了,甚至意会到老师的意思,担起了帮苏宁补课的任务。
高中课程紧张,谁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去帮别人补课啊。
但贺泱不仅帮了,还帮的十分认真,针对苏宁的学习成绩做了份深入浅出的重点和习题册。
搞的苏宁本人都不好意思,硬着头皮扎扎实实地学了一阵。
校运动会,班里没人参加,体育委员气地抓头,开始强硬指派。
满教室的反对和起哄声,贺泱对着强派下来的三千米懵逼。
苏宁替她抱不平,要去跟体育委员干架。
贺泱拦住他,自己跑到体委面前。
体委处在怒火中:“分到了就要去。。。”
“不是,”贺泱明白他的难处,弱弱道,“那啥,这次女生没有三千米。”
“。。。。。。”
贺泱包容地笑:“你可以换个八百米给我。”
在她的大度温和下,体委无地自容。
她就是这麽一种性格,好到发指,令人很轻易的就能喜欢上她。
时过经年,万池再次见到她,却感觉自己看见了一只刺猬。
一只应激状态下的刺猬。
她敏感,多疑,攻击力极强,但这一触即发的攻击下,是她藏不住的脆弱。
还有受过重创的痕迹。
车子早已在眼前消失。
万池站了良久,缓缓收回目光,接通响了几秒的电话:“赵医生,嗯,耽搁了,号要的,病人信息我发你,三倍,我知道。”
说到这,他没立刻挂。
理智与情绪激烈交战。
“还有,”万池开了口,“你们院有做移植的资质吗,病人是要先来你们这配型还是怎样。”
那边问了什麽。
万池:“小婴儿,挺严重的,有案例吗,我过去面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