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没关系。”平时讲话咋咋呼呼的人在此刻显得十分冷静,“之前叮嘱过你,别惹倪鹤,现在人家截掉了你两个代言,舒服了?”
“又是他,他怎麽什麽都得掺和。”咬着後槽牙,时卷眸色阴沉。
“那就要问你了,我只知道原本都定下来的合同跟拍摄行程,人家宁愿赔付违约金都不跟你合作,我跑去找工作人员打听,才知道是倪鹤截胡了你的代言。”
说到这,蒋樵百思不得其解:“上次试映会我看了,你们好像没什麽交集,难不成他还在记恨你红毯直播那天的内涵吗?”
“哦?赔违约金了?那也行。”听说两边广告都赔了钱,时卷凝聚的怒火偃旗息鼓。
“现在是违约金的事吗?!”
见他自始至终找不准重点,男人压不住自己的怒火,抓狂低吼,“他抢你的资源就是在警告你啊,你到底做了什麽?”
眼珠飘向天花板,时卷恹恹解释:“大概是试映会结束以後我遇到他,问了他一句背景这麽牛,怎麽还要靠卖腐来炒作吧。”
“什麽?”听到这,电话里的人眼前漆黑,扶住一旁的桌椅,磨牙凿齿道,“你怎麽不问问你自己怎麽这麽牛,什麽话都敢往外说啊?”
“你还骂我吗?不骂的话我准备洗澡休息了,代言没了就没了,刚好下半个月可以躺在家里休息。”
“……行吧行吧。”挂掉电话,蒋樵揉捏自己的太阳xue哀叹。
他手下那麽多艺人,现在前景最好最有出息的当属时卷,但凡有点事业心,指不定就能飞升。
可惜他本人吊儿郎当,并且佛到另一种‘飞升’的境地。
商务都被抢走後,时卷当真在家里玩了大半个月。
期间他还深夜爬上线吃了一波岑琢贤跟SID的後续,看见网友都在痛骂SID心疼岑琢贤,且正在走诉讼流程,时卷实实在在为对方痛快了一把。
三月底的天气还裹挟着几分凉气,城市道路旁早已掉光的绿叶不知何时冒出绿色尖角,大摇大摆在春风中展现自己的蓬勃生机。
经济发达的樊城大厦办公楼整洁安静,时卷此刻正精神抖擞在其中一栋带着全妆和妆造等待试戏。
前两天,本以为到月底都没工作的人正在家里休憩,没成想李导给他画的大饼真的兑现了,甚至不是打给经纪人蒋樵,而是托自己的助理亲自给时卷打电话,邀请他来试戏。
那时还未睡醒,时卷瞪大眼睛从床上跳起来,迟疑地跟他确认:“没找错人?真的是我?”
助理在电话里轻笑:“对,就是您,时卷老师,过会我加您微信,把剧本发您,您看下什麽时候有空来试个戏。”
“没问题,随时随刻都有空。”都不需要多加思考,时卷狂接大饼。
之前听吴真导演说过,李导在业内很有话语权跟人脉的,不少看他有名气的商业广告都愿意投资,就算去做个配角,都比小班底的片酬高。
想到自己的片酬,再加上前段时间的违约金都够他躺到後年了,时卷的眼睛惬意弯曲,注意力压根不在手头的剧本上。
“呦~巧了,这不是时卷吗?”
欠了吧唧的声音回荡到耳边,仔细一听还有点熟悉,当事人敛好自己放肆的嘴角回头,果然是半个多月前合作过的宁兆呈!
但当目光落到他身旁的岑琢贤,他神色错愕:“你怎麽也在?”
“一样,”岑琢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来试戏的。”
“你丶你拍戏?”声线忍不住跟着发颤,时卷呆愣眨眼。
刚负债的时期,岑琢贤确实拍过两部戏,但都只是露脸的小配角,後面基本都在参加综艺和直播解说。
前半个月闹得沸沸扬扬的背锅事件後,邀约的采访和商务也都不少,时卷甚至能在自己的外卖包装见到他的广告。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会来拍戏啊!
“我来解释一下,”挎住青年的胳膊,宁兆呈笑眯眯解释,“李导跟吴导是师兄弟,吴真导演上次试映会说他形象不错,片酬报价也不高,举荐他来演配角。”
“那你呢?”他把手指向另一边问。
“我?”豪迈拍过岑琢贤的肩膀,宁兆呈说,“这哥们仗义,说我帮了他不少忙,就向李导举荐我来试主角的戏份。”
细长的眼睫遮掩闪逝的低落,时卷嘟囔:“要来试戏的事,你怎麽微信里没说啊?”
前段时间岑琢贤忙于奔波,时卷偶尔在对方得空时聊过两句,有提到自己要来试李导这部戏,当时他可没任何表示。
听出他话语间的嗔怪,岑琢贤不经意勾唇:“为了给你个惊吓,这不是成功了吗?”
灵活的眼珠在他俩对话间穿梭,宁兆呈不怀好意挑眉:“诶,时卷,你今天试戏试的是什麽角色啊?不会是那对男男CP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