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带你走
快速陪他打了两场游戏,贝谷桉看出他心不在焉,收好手机清嗓:“就看在你这些天陪本少爷兢兢业业打游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今晚卷卷参加的,是小时候订过娃娃亲的王家人的宴会。”
“他们家有什麽特别的吗?”岑琢贤问。
“没什麽特别的。”贝谷桉娓娓道来,“我也是听我爸说起,姑丈白手起家的时候他们是合作夥伴,後来两家的孩子只差一岁,王家人当时喝醉了,在宴会开玩笑说定娃娃亲,我姑丈当时顾着王家人的面子没答应也没拒绝。”
“现在他们家不如卷卷家,大姐虽然嫁人了,但好在还有个儿子,知道卷卷喜欢男孩,揪着这个口头娃娃亲不放,就等着自己儿子嫁进门呢。”
捕捉到青年脸上转瞬即逝的不屑,岑琢贤口吻沉定:“也就是说,你姑丈其实也没有非要让卷卷和他交往的意思。”
“当然,姑丈虽然人严肃了点,但他很尊重卷卷的意愿,不然也不会知道卷卷对王家没意思,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就给他搜罗介绍其他年轻——”
捂嘴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贝谷桉瞳孔放大,瞳眸晃过不易觉察的狡诈,嘴巴沾浆糊似的绞在一块。
看了他好半晌,贝谷桉吞咽试探:“卷卷他……应该和你说过这些吧。”
岑琢贤绝情打破他的幻想:“没有,包括娃娃亲。”
“哈哈哈,表哥真是的,怎麽会……都没说呢。”瞳光到处乱撞,贝谷桉冒汗干笑之际,听见他问。
“车钥匙在吗?”
“在啊。”
“借我。”
“哦,你要去哪?”掏出钥匙放他手上,贝谷桉才想起好奇。
岑琢贤径直往服务员那去:“您好,麻烦帮我把地下车库的车开到上面来。”
服务员鞠躬:“好的,请稍等。”
门外等服务员开车过来的时间,贝谷桉揪着他问:“你要去哪?你去哪玩?如果你带我,我就不告诉卷卷你偷溜出去玩。”
“去把你表哥接回来。”
简单果断的一句话成功让人怔在原地,贝谷桉原本只想使坏刺激他,没成想刺激过头,反倒让人打上门去。
发呆间,岑琢贤已经登上他车子的主驾驶室,贝谷桉当即打开车门要坐进去。
岑琢贤:“你回去吧。”
“不行,我也要去!”
“我凭什麽带你去?”
“这是我的车,凭什麽不带我去。”
单臂挎于方向盘上,岑琢贤犀利目光投向他,大有种你不下车我就不开的架势。
二人僵持不下,爱凑热闹的贝谷桉眨眼:“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听话不打乱你的计划。”
见岑琢贤不为所动,他咬牙扯动对方的衣摆,忍住羞耻喊了句:“求求你了,表嫂。”
“……系好安全带。”岑琢贤回过头提醒。
青年大喜过望:“刺激~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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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古典的小提琴曲流转于吊灯璀璨的会客厅,厅内笑语绵延,餐厅服务员偶尔收拾的银质刀叉在辉煌灯光的映照下晃过一张张穿着打扮精致的笑脸。
只是这些笑颜并非真心,多的是曲意逢迎和恭维。
时卷端着刚斟满的酒杯,站在文沢昱身边。
“时卷,这位是郡城拓创电子的于叔丶这位是抚城伟航芯源股份有限公司吴叔。”
男人带着他介绍了一圈,时卷一一敬酒礼貌问好:“叔叔们好。”
“你百日宴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一晃都这麽大了,老文还和宝贝似的藏着掖着不肯让你来见人。”
时卷:“让于叔叔笑话了,我之前都在国外读书,近两年才回国,应该早点去拜访您,是晚辈不好,我自罚一杯。”
“言重了。”见他一饮而尽,男人擡手揶揄,“虽然现实见不到,我电视上经常见哈哈哈哈。”
陪着笑了两圈,紧缩喉咙的领结实在让他喘不上气,时卷附在文沢昱耳边借口要上厕所去透气。
收到父亲的眼神提示:“早点回来。”
“知道。”
往二楼窗边通风,时卷松开领结,并将腹间的纽扣解掉,吐出好几口长气。
血液里的酒精挥发,他身体热得难受,将里边一丝不茍的衬衫纽扣也散下来,拿手扇风。
“时卷?”陌生的声音自背後而来。
时卷不知道是谁,扣好纽扣疲惫呼气,转身换上一副儒雅礼貌的嘴脸:“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