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消防通道,回到电梯处,往右拐寻找具体的地点,绕了大半圈,路过一间透明的玻璃房时,找到了目标。
说要喝酒,却不是她想象的那种露天酒吧,是一间台球厅。
房间里光线是冷调的蓝,衬得那张绿色台球桌也发暗。
十几个男人和女人围在桌旁,有人举着酒,有人握着杆,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欢呼,每个人的脸上都笑盈盈的。
除了江时砚。
他目光平静地垂下,被人用胳膊拐了一下,也在笑,却轻轻摇摇头。
真的要签下共犯合约的前一刻,许月薇心里发了怵,加之脚踝隐隐的疼痛,这种出师不利的预兆分外熟悉,她不敢推门进去。
可马上就要离开雾桥,她不能把烂账甩给他们,既不能让许曜宸骗钱,也不能放任江时砚用恶劣的手段逼账。
瑾姝说过,她活成这样,就是太有良心了。
现在想来有点道理。
这时,屋里的人也注意到了门外她的身影。
她看见江时砚擡头的瞬间用眼神攫住她,缠着她不要走,发出一种近乎于求助的信号。
许月薇没法装作视而不见,她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来。
可她一来,许曜宸立马拉下脸,瞥了眼陪他泡温泉的兄弟,又瞥了眼江时砚,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模棱两可地对她摆摆手:
“你怎麽来了,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快回去回去回去。”
既可以理解成对纠缠者的不耐烦,也可以视为对姐姐来娱乐场所的不待见。
然而咚的一声,有人把台球杆往地上一捶,声音沉定:“怎麽说话的。”
许曜宸头皮一紧。
江时砚又问:“你叫我什麽?”
“江丶江哥啊。”
“啧,之前你可不是这麽叫的。”
许曜宸大抵知道自己演不下去了,闭了闭眼:“……姐夫。”
球杆一歪,顶端指向略显拘谨的女人:“那她是你谁?”
“……姐。”
许月薇没应他,视线扫过各位男男女女,难得发自内心地想笑。
要是有相机拍下这一刻就好了,大家脸上的表情凑在一起可谓世界名画。
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有人见风使舵,对她挤出油腻的笑:
“报告嫂子!刚才江老师把白球打进去了,这要认罚的,要在这里选个人亲的!”
“?”
她看见江时砚比之刚才的状态,放松了很多,眉目舒展,曲起手指对她弯了弯:
“过来,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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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别又跟我扯上关系”
“亲一口”[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