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新月回的依旧是一条语音,也依旧是那好听的声音:“道歉没有用,江沚,你要补偿我才行。”
江沚听着,觉得对方有名分後,这个放肆程度高了不止一点啊,想着,他也放开了一点。
Iso:【说吧,想要什麽补偿?】
Iso:【看情况满足你】
却不想对方回了个:【到时候再说,先欠着】
江沚看着有些疑惑,这个到时候到的是什麽时候他不明白,但这时谭父谭母的身影却出现在了不远处。
江沚给乔新月回了几个表示明白的表情包。
谭父先走过来,看到江沚就说了声:“小沚。”
江沚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继续看手机,胡乱地翻着页面。
“真的谢谢你能和我们一起处理这件事。”谭父又说。
“不用,我对谭深和学校比较了解,能提供多点帮助。”江沚礼貌回答,他到底还是无法在心里为谭父谭母洗白,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正常面对他们。
谭父是能看出江沚对他们那隐秘的疏离的,所以他也没再说什麽。
*
落地海市後,他们没有马上接入学校方面,谭父谭母现在已经调整好状态了,先是去找律师朋友咨询专业意见,再线上和谭深班主任进行联系。
谭深的手机□□丶微信好友很少,除了家人就是江沚他们,还有几个的聊天记录都证实只是普通同学,作为导火线那两条信息通过营业厅查询也发现竟然已经成了空号。
所以在律师那边得到的结果指向一个重要的问题——证据不足,他们现在甚至连施害方都没找到。
另外,在当时男性对男性的性骚扰定罪仍然十分模糊,更何况对方大概率是未成年人。
从谭深的日记内容上看,情节应属多次骚扰干扰正常生活,可能犯强制猥亵罪,但这个罪名要想要成立,需要很足够的证据。
谭父谭母暂时没有兴师动衆,只通知了谭深的班主任周老师。
在没有通知学校的情况下,周老师只能从他们班的学生下手,他从知道这件事情开始,就旁敲侧击地找了几个他认为和谭深关系好的女同学了解情况,问她们知道有哪个男生和谭深走得比较近吗。
但是这个方法显然并不管用,那些女生都表示谭深和他们班的男生都比较陌生,要说走得近的话,他们提到了高二三班的江沚。
而且她们目前都以为谭深只是转学了,还从来都不联系她们,现在周老师提到谭深她们揪着他问谭深的信息。
周老师以谭深出国留学丶信息不通搪塞了过去,最终只能想到查监控这个方法。
休息了一天,江沚陪着谭父谭母去到海大附中。
後门一进去就是学校的双栋行政办公楼,这两天刚好是周末,海大附中放假,整个学校几乎都是空的,只有田径场上有一些体育生在练习。
周老师已经找借口要来了学校监控室的钥匙,带着三人到监控室。
监控要从高二上学期看起,为了抓细节倍速不能放太快,工作量非常大。
其他三个人都在认真看监控,但看了不到一个小时,江沚心情就开始特别烦躁,他总觉得关键不在监控,而自己也遗漏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从昨天来到海市开始,那种感觉就一直萦绕着他,他把能想到的方法都试过了,查手机,但谭深那个手机简直干净得像是刚买的一样,把日记和那本画册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蛛丝马迹。
他甚至都想骂一下谭深那个傻子,连是谁欺负你都不说,我们怎麽为你讨回来啊。
想着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上什麽忙,于是,他跟其他人说了一声就离开了监控室到走廊边上上的窗口吹风。
行政楼的窗口往外的视线被教学楼挡住大半,只有微微风吹进,根本平息不了江沚心中的烦躁。
吹了两分钟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来自乔新月的电话,他见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目光褪去了刚才的一丝烦躁,马上就接了起来。
“中午好啊,想我了吗?”接通电话就是乔新月含笑的声音,江沚听到了他背景里嘈杂的声音,那嘈杂声像是很多人的说话声,估计是在外头。
“乔哥。”
江沚的声音带着些高兴的意味,听得乔新月笑意更甚:“知道你想我啦,你现在干嘛呢?”
“我在学校呢。”江沚回答。
“学校啊。”乔新月在电话那头重复了一遍,又说:“你大概呆多久?”
“估计还得待挺久的。”江沚叹了口气。
乔新月在电话那头笑了声,然後又聊了几句安慰了江沚一下就挂了。
江沚挂断电话後,感觉心里空落落地,他和乔新月现在的状态让他感觉很奇怪,又远又近的。
虽然说他们应该算是两情相悦,但互相表白後感觉他们的相处还和之前一样,却又有一些东西已经变了。
实在伤脑筋。
江沚挠了挠头,一堆烦心事交加,越想越烦,索性下楼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