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尽斜眼看了韩山南一眼,笑道:“韩修士,这点味道就受不了了?酒酿圆子都还没什麽反应呢。还有啊,它可还是个姑娘,你怎麽比酒酿圆子这个姑娘还娇气啊?”
“谁,谁说本修士受不了了?!”
韩山南放下了手,当着李尘尽的面深吸了一口气,似是想以此证明自己受得了。
但他才吸一口气,便忍不住干呕了两声,看的李尘尽忍不住擡手抵到唇边,无声地笑了笑,随後道:“我看这附近,只有这一个地方像是能住人的,那位郭姑娘的陪嫁丫鬟,应当就在这里面。”
韩山南闻声扭过了头,顺着李尘尽的视线,看向了一个小木屋。
那木屋此刻正紧闭着门,里面半点声音也没有,不过好在屋子并未上锁,他们可以直接推门进去。
而当屋门被推开时,首先映入韩山南眼帘的,便是一堆干草,还有些许清理马厩里的马和马粪的工具。
此处显然是个堆放马料和杂物的地方,别说床,就连个桌椅都没见到,完全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地方,竟当真有人住在里面。
只见不远处靠着墙角的地方,正蜷缩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穿着破烂污秽的衣裳,一双杏眼虽大,却毫无神采,目光涣散地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且那人的身形瘦弱,两颊凹陷,嘴唇干裂,显然是长时间吃不饱饭,喝不饱水所致。
一个大活人,活的竟连马厩里的马都不如,实在是可悲可叹。
而那人一开始,对她们推门而入没有任何反应,好似完全看不到她们一般,直到她们缓缓朝她走近,她才有了些许反应。
只见她迅速从地上站起来,手里抱着根棍子,一边四处挥舞着,一边大喊大叫,时不时地又用身体或脑袋去撞墙,看起来疯的十分彻底,常人见了定然不敢轻易靠近。
李尘尽回头看向韩山南道:“你出去替我守着门,别让旁人靠近。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我正在里面施针,受不得打扰。”
“我……”
“剑谱不想要了?”
“……”
韩山南话都未说完,便被李尘尽一句话堵了回去,偏偏这句话还是踩在他的死xue上,让他无法反驳半句,只得哼了一声,扭头走出了门。
不过哪怕心有不满,也是十分懂事的替她将门关上。
而在门彻底关上前,他还不放心地探头进来,道:“若是有事的话,你可记得叫我啊!”
李尘尽笑着点了点头,“好。”
待韩山南出去之後,李尘尽未管还在发疯,拿着棍子四处敲打的人,只默默拉开了腰间的储物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小圆桌。
那巴掌大的圆桌,在落到地上後,瞬间变成了正常大小,看的那正举着棍子的人不由得一愣。
而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李尘尽又取出了两张凳子,紧接着是一个茶壶丶两个茶杯丶一包糕点丶一本话本……
那人现在连棍子都不挥了,就站在那歪着头,奇怪地看着李尘尽,好像李尘尽比她还像是个疯子。
而被视作疯子的李尘尽,也半点不在意她的目光。
只见她施施然地坐下後,便解开了那包着绿豆糕的油纸包,随即又开始倒茶。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後,竟然当着她的面,慢悠悠地翻开了话本。
丫鬟:“……”
她试探性地拿着棍子在桌边的地上敲了几下,顺带发出了几声沙哑的叫喊,可李尘尽却像是听不到一样,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慢悠悠地将话本往後翻了一页。
在她放弃地扔了棍子,要坐回到那堆干草堆里时,李尘尽却忽然开口道:“你家小姐死的那麽冤枉,你不打算为她讨个公道吗?”
作者有话说:加更加更[竖耳兔头][竖耳兔头][竖耳兔头]营养液有200了,好开心,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