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很快,就到了他们要分路的时候了。
魏楹看她有些走神,在她额头上屈指弹了一下,“想什么呢?锅里快糊了。”
“啊——”沈寄慌忙去看锅里。
请来的胡四娘子笑道:“寄姐放心,我看着呢。”
沈寄拍拍胸口,压下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
又被芝麻包子整了!
再抬眼去看,他正在上马车。
那马车挺豪华的,包一天是一两银子。
收拾得还算不错,今天去赴文会应该不会丢脸。
魏楹去赴侍郎公子的宴请去了,整整一天沈寄都有些心神不宁的。
她做完了该做的,就抱着手炉坐在屋子里发呆。
胡四娘子送了东西回来看她还那样,就无声叹了口气。然后去外头开始削萝卜,切姜丝。
而魏楹去到石公子家的别苑,得到他热情的招待。
还把他很正式地介绍给在座的人,口气十分的推崇。
他的确很看好魏楹,甚至已经想法子让人誊抄了他院试、乡试的试卷让人快马送进京来给父亲过目。
每一科都会有值得援引的人,尤其是本身没什么背景的寒门士子更值得重视。
在此时和他们结交,必要的时候提携一下,这些人日后就会是石家的臂助。
而且,他为了避嫌,邀人也是自己出面。
邀到别苑,说出去也不过是以文会友而已,和结党营私扯不上关系。
这一切,魏楹自然也是懂的。
不过,他身上多少还有些书生意气,不可能像有些人看到官家公子完全是贴上去奉承的态度。
他选择往来的对象是石公子,也是因为他自身有才学,是上一科状元的缘故。
而且,石大人官声不错。
这天的诗会后,他在石家别苑的后花园散步,见到一个曲径通幽的院落。
想进去看看景致却被石家的下人委婉劝阻了。
他明白里头定是有女眷,便退了出去。
回去以后,沈寄笑着问:“少爷,你们诗会就是联诗么?”
“嗯,差不多。今日是曲水流觞。”
“哦。”
这个沈寄懂,一群人坐在水边,酒杯里倒满酒,顺着河水流,停在谁面前,谁就要按今天拟定的题旨赋诗一首。
做不出来的就得把那一大杯酒喝干,然后再继续。
“那少爷今天很出风头咯?”魏楹才思敏捷,作诗很快。
这个沈寄之前住在裴家,看他和裴先生以及其他师兄弟斗诗的时候见识过。
魏楹微微一笑,“还行,没丢脸。”笑中不无小得意。
沈寄狡黠一笑,“那有没有什么小姐听了你的诗芳心暗许,和你后园相会啊?”
魏楹瞪她一眼,把外衣脱下,另换了旧衣穿上。
“胡说什么,真正的千金小姐是那么不自重的么?你以为跟你买的话本上一样啊。”
“哦。”
沈寄把大衣给他挂起来,然后出去端醒酒汤进来。
真正的千金小姐和人私下见面就是不自重呢。
那像她这样为了生计抛头露面的又算什么?
魏楹今天很高兴,得到石公子的赏识,又通过他认识了几个得力的人。
如果他今科得中,可以很快的就打入那个圈子。
至于小寄说的,千金小姐看了他的诗句芳心暗许。呃,也不是不可能啊。
今天石家别苑的后院不就是有女眷么。
第二日晚间,又有人来约魏楹去参加文会。
看他换过衣服就跟来人去了,沈寄愈发的闷闷不乐起来。
她已经从他往来的人口中听到只言片语。石公子对魏楹很是青睐,他家中还有正待字闺中的妹妹
而今日文会听说石公子也是要参与的。
晚间,沈寄算完一天的帐,检查过明日的准备工作,又洗澡洗衣完毕回自己那边歇下,魏楹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