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家哪里有那个被沉潭的女人的牌位?
有她也不敢摆出来啊。
于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在京的几个兄嫂。
魏楹拉着沈寄在末座落座,“既然忘了,便等一等也无妨。想必爹也不会介意等娘一会儿的。”
这架势是不把他母亲的牌位补上他就不行礼了。
“你——”堂上几个长辈面面相觑。
魏楹这小子狂得很,在祠堂认祖归宗的时候就说过,他日后要洗清他母亲的冤屈,把她的牌位放到宗祠里。
可如今那个女人还钉在魏家的耻辱柱上啊,怎么能在这么正式的场合拜见?
无论他们上前说什么,不要误了吉时啊,于礼不合啊,魏楹都充耳不闻的端坐着。
便有几个人对魏楹的母亲口出恶言并要拂袖而去。
魏楹忽地站起,一声‘关门——’
厅堂外头的四扇大门忽然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屋里光线一下就暗
了。
沈寄心头一乐,看来魏楹这几个月还是把府里该收服的人都收服了嘛。
不然这会儿那些下人也不敢把这些长辈关在里头。
估计魏楹是要出昨晚的那口恶气了。
别人隔山打牛,他就回一招杀鸡儆猴。
有妇人劝沈寄,“大侄媳妇,你劝劝楹儿。大好的日子何必置气呢?”
沈寄正色道:“四婶容禀,昨晚二婶托三妹赠侄媳妇《女诫》,侄媳既然说了将谨言慎行,自当恪守‘出嫁从夫’的训诫。”
第69章
场面一时便僵住了。
魏楹施施然站起来,“众位叔父婶娘说得对,吉时不能误了。来人,请我娘的牌位出来。”
便有人将早准备好的灵位恭敬的请了上来,和魏楹父亲的并放一处。
沈寄则跟着他上前跪下,从下人端着的茶盘里接过茶盏,“爹,请用茶!”
跟着洒在前面的空地上,然后又端起另一盏,“娘,请用茶!”
末了起身,由脸色不太好的七夫人引着给各位长辈行礼。
一圈礼行下来,只有魏晖夫妻还有十五叔的是厚礼,其他的都是礼轻情意也不重。
“可以放我们出去了吧?”
魏楹摆摆手,外头才有人把门打开,一众人等鱼贯而出。
沈寄和魏楹站在门口送客。
大部分人都是怒气冲冲的走的。
十一叔魏晖走的时候对魏楹道:“你啊,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何必与众人交恶?
在京众人听老太爷的都已经来喝喜酒了,何必在此时撕破脸?
十一婶却是看了沈寄一眼,昨晚的事她听说了。
二嫂是有些过了。
但身为宗妇,督导族中媳妇的规矩言行,也说得过去。
而且沈寄又是这个出身。
楹儿却是用这种法子隔日就替她找回面子。
昨天除了自己家,差不多每房的人都去新房看笑话了。
只是,以魏楹的城府,不该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才是。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该这么做。
而且这也没有意义,她原本以为他会和沈寄私下去拜大嫂的牌位的。
最后出去的是十五叔。
旁人沈寄也懒得虚伪的挽留,想着他对自己比较友善便笑着邀请道:“十五叔多坐坐吧。如果要在京城玩儿,也住在我们家就好。”
“不了,你才要当家,最重规矩。偏生我是最不守规矩的人,到时候你难做。我在京城有狐朋狗友,就不打扰你们新婚了。”
十五叔伸手拍拍魏楹的肩膀,“小子,我等着看你给大嫂洗冤。”
魏楹点头,“十五叔慢走。”
送走了人,沈寄问道:“十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