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湘无法开口向小妹妹诉说。
她好怕,在她痛苦地向父母诉说之後。
苏三老爷和苏三太太只是失望的看着她,像面对一棵用心浇灌却没有开花结果的小树一样。
然後双双极力劝说她忍让,父亲会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哪个男人不狎妓。
母亲则会劝她要用尽手段抓住赵鸿文的心,赶快生下一个孩子,在婆家站稳脚跟。
那样,她就真的太可悲了,苏念湘用手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
不如,就让这当做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样她还能觉得父母亲人都在虚幻地爱着自己,身後有人支撑着她。
长长的龙凤蜡烛爆了一个闪亮的灯花。
苏念湘猛然回神。
“阿桃,不要生气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她温柔的安慰着气愤又难过的妹妹。
眼见姐姐已经做下了决定,苏令徽颓丧地站起身来,轻轻的拥住了苏念湘。
“湘姐,你没有错,做错事情的是其他人。”
“你只想到了家人,却没有想到你自己。”
“可你真的能永久的忽视你自己的心吗?”
为什麽人总要背离自己的心呢?
苏令徽的眼中满是难过,她心疼地感受着姐姐温热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肩头。
然而不多时,苏念湘就强撑着擡起头,她勉强收拾了一下妆容,确保不细看看不出端倪。
苏令徽默不作声的将毛巾和香皂又拣了起来,叠整齐放在了床头。
她的胃里痛苦的翻滚着。
“走吧,下去吧,不然一会见不到人,宾客们该着急了。”苏念湘轻声说道。
“湘姐,你知道那是谁吗?”苏令徽忽然开口。
苏念湘一怔,摇了摇头。
“问这些做什麽,应该是赵家的亲朋好友吧。”
“好像是姓林。”她最後说道。
“哼,两个道貌岸然的家夥。”
苏令徽思索了一下,说“我要吓唬他们一下,不管怎麽样,他们也太猖狂了一些。”
她拿出酒店的便签纸,找出酒店的钢笔,用左手不甚工整的写道。
“鄙人乃今天婚宴的嘉宾,无意间拾取林小姐的一枚钻石发饰特来归还。”
“忽听房中伤风败俗之声音,顿时惊走。现特奉上半支钻石发饰,望令先生丶小姐警醒,该错莫要再犯,莫要再犯。如若再犯,本人将以该半枚钻石发夹为证,後果堪忧。”
写完,她用力的将钻石发饰一掰两半,向苏念湘狡黠的扬了扬。
“出口气也好。”
苏念湘心中说,虽然这对那对狗男女没什麽影响,但让他们担惊受怕一下,让小堂妹出出郁气也好。
苏令徽担心他们已经走了,便赶紧坐电梯跑了下去,偷偷溜到那间客房门前。
那间客房门此时依旧紧闭着。
她将发饰和信封挂在门把手上之後,听见里面好像没有什麽声音了,一时犹豫了起来。
这是走还没走啊,走了,不就不起效果了吗。
要趴在门上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