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下杀手,却比杀人更加恐怖。
他是在用最直接丶最残酷的方式,进行无差别的“审讯”和惩罚!
“谁做的?!”
“谁碰了她?!”
“谁参与了?!”
他的质问声混合着士兵的惨叫和求饶,在训练场上空回荡。鲜血飞溅,断肢横飞,整个场面如同人间地狱。
没有人能阻止他。没有人敢阻止他。
江野闻讯赶来,看到这血腥的一幕,脸色煞白,试图呼喊,却被林恒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岳沉带着亲卫队匆匆赶到,厉声喝道:“林恒!住手!”
林恒的身影终于停下。他站在一片狼藉和哀嚎中,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岳沉,灰蓝色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燃烧後的丶冰冷的死寂。
他擡起手,用滴着血的刀尖,指向地上那些痛苦翻滚的士兵,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
“岳沉,这就是你想要的‘清理’?”
“下一个,”他的目光扫过岳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高层,最终定格在闻讯赶来丶脸色难看的秦渊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轮到谁?”
他没有再动手,但他那毫不掩饰的丶如同实质的杀意,已经明确宣告——此事,不死不休。
他不在乎证据,不在乎程序,不在乎後果。
他只知道,他们触碰了他的逆鳞,毁掉了他唯一无法忍受失去的“存在”。
那麽,所有参与者,以及他们背後的指使者,都将付出血的代价。
训练场的惨状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军队内部引发了前所未有的震动和恐慌。军队迎来了一场由林恒上尉亲手掀起的丶席卷一切的腥风血雨。林恒,那个一向以冷静丶高效丶虽严苛却绝对理性的上尉,此刻展现出的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丶近乎失控的丶只为复仇而存在的恐怖姿态。
岳沉强行下令亲卫队将受伤的士兵擡走救治,并试图将林恒带回办公室进行谈话。但林恒只是冷冷地甩开了试图靠近他的士兵,他沾满鲜血的刀尖依旧低垂,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敲击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谈话?”林恒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扭曲的笑意,目光却冰寒刺骨,“岳沉,你觉得现在还有谈话的必要?”
他的目光越过岳沉,如同实质般钉在脸色铁青的秦渊身上。
“我要的不是解释,是名单。”
他不再掩饰,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可能的幕後主使。
秦渊强自镇定,厉声道:“林恒!你疯了!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怪物,对自己同胞下此毒手!你还有没有作为上尉的自觉!”
“怪物?”林恒重复着这个词,一步步向秦渊逼近,他周身散发的压迫感让周围的士兵下意识地後退,“她是我林恒认可的‘责任’。而你们——”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
“——杀了我的人,还想用这种卑劣的僞装蒙蔽我?!”
“谁给你们的胆子?!”
最後一句几乎是咆哮出声,震得人耳膜发麻。秦渊被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逼得後退了半步,色厉内荏地喊道:“拦住他!他疯了!”
几名忠于秦渊派系的士兵硬着头皮上前。
林恒没有使用枪械,他如同鬼魅般侧身,避开发射的子弹,手中的双刀化作两道银光——
“唰!唰!”
精准而残忍地挑断了那几名士兵的脚筋!惨叫声再次响起!
他没有大规模屠杀,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旨在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在极致的痛苦中瓦解他们的意志。这种针对性的丶冷酷到极致的废人手段,比无差别的杀戮更令人胆寒。他在用行动宣告:不交出凶手,不给出交代,这场单方面的“行刑”就不会停止。
“林恒!”岳沉再次厉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立刻停手!这是命令!”
林恒的动作终于停顿了一瞬。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岳沉,灰蓝色的眼瞳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一丝难以言喻的丶仿佛某种东西彻底碎裂後的空洞。
“命令?”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悲凉,“岳沉,你的命令,能让她活过来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了岳沉心上,也让周围所有听到的人感到一阵寒意。
林恒不再理会任何人,他的目光再次扫视全场,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蜷缩在角落丶瑟瑟发抖的年轻後勤兵身上——他记得这个士兵,之前曾负责过他公寓区域的某些杂务,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林恒一步步走向他。
那後勤兵吓得几乎瘫软,涕泪横流:“不……不关我的事……上尉……我只是……只是按照命令……清理了现场……”
“谁的命令?”林恒的声音平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