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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流逝,许安榆的病再也拖不下去了。
幻觉和现实在脑子里时时刻刻打架,她分不清虚和实。
但是上面却给许安榆拨来了一大笔钱,说是学习激励金。
可学校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例子,收到这笔钱的也只有她一个。
因为这笔钱许国把她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包括药品丶照顾的人……一并打包。
剩下来的钱还有许多,许国带着许宁搬离了小巷,住进了一家还不错的小平房,工作也节节上升。
许安榆整日待在小屋子里,望着那方小小窗口。
她与社会严重脱节,发生了什麽她不知道。
有的时候护士会给她耐心解释,但过不了多久她又会忘记。
许安榆仿佛被抛弃在这栋房子里。
许国从最初一个月来一次到现在的半年也看不见身影。
床底下编了很多千纸鹤,每次起风她会往外丢出一只。
後来护士告诉她不能高空抛物,她再也没丢过了,千纸鹤都堆在床底下。
许安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幻觉占据了主导。
又是一年夏天,暖洋洋的光照了进来,许安榆浑身冰冷,光是没有味道的流水。
一同流走的还有她的意识,她想往窗口跳的第三次又被拦了下来。
护士为了安抚她的情绪,给许安榆放着电视剧疏解情绪。
“你好,寂总关于此次回国你有什麽要说的吗?”
“寂总!寂总!国内报道这一次回国以後打算定居国内了吗?”
机场外记者团团围住中心一点,人挤人递着话筒,密密麻麻的脑袋像西兰花冒出。
“这谁啊,不知道又是哪家明星接机。”路人伸长脑袋往上探去。
他旁边的朋友激动地准备上前:“你傻啊,这哪里是明星,最近频繁上新闻的那个总裁。”
“我靠,你这麽说,有点印象了。”
里层一圈保镖伸手挡住记者,防止他们靠近。
寂不舟捂得严严实实,口罩把下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身高腿长,五年过去他的身形比之前更加健壮。
原先的少年意气经过时间的沉淀化为沉稳。
寂不舟低着头,眼睛不与任何人对视。
冷着脸,和之前两模两样。
记者像蜂窝状团团包裹住,跟着他们一路流动。
他们都试图采访到这位国内最年轻最具潜力的公子哥。
寂不舟在国外的五年里,完成学业之馀一边试着创业。
少爷一腔孤勇,不惧怕任何,他有家族底气给他撑腰。
失败了就再来,不用畏手畏脚。
运气和商业嗅觉以及原生条件导致他一路顺风顺水。
近几年身价飙升,前途一片光明。
一路从机场到专车,寂不舟总算能放松下来。
远离机场里的吵闹。
寂不舟揉了揉眉心,手指摩擦着领带:“先去XXX。”
助理眼里闪过诧异:“寂总不先回老宅吗?二老成天念叨着。”
寂不舟喉咙干了一瞬,杀伐果断以来难得的紧张:“不用,先去我说的这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车子行驶路途中,寂不舟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这麽多年他也想清了许多。
当年赌气离开说不上後不後悔,他现在有能力了,不再是当年身不由己的少年。
也不是当年那麽幼稚,因为几句刺耳的话赌气离开许安榆身边,去到国外。
寂不舟想到年轻时做过的小孩子事,嘴角抑制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