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蒙立即领悟,一把抓住薇薇安的手:“你还要吵到什麽时候!我已经听了一路你的抱怨!你能不能放过我的耳朵,稍微休息冷静一下呢!”
薇薇安更加生气了,一把推开拜蒙:“那你走吧!你这辈子都不要再跟着我!我自己一个人旅行有什麽不可以!我没有你又有什麽不可以!”她尖叫着,愤怒地将挡在面前的守卫一把推开,挤过他们就朝小镇走去。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我就算是嫁给这天地下最最可恶的恶魔!我都不会嫁给你!”
“可是你已经嫁给我了!就算是世界上最最可恶的恶魔来了,你也不能再嫁给他!”
“凭什麽!凭什麽你能跟阿什城的芙妮调情我就不能嫁给别人!”
“???”拜蒙没有办法只能接话,“亲爱的,我根本没有跟她调情,我们只是在聊聊天说说话,你知道的我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是聊天说话那也是你和她单独在一起!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两个人一路争吵一路追逐,後面的守卫拦也不是赶也不是,守卫长朝他们挥挥手,让他们回去,自己跟了上去。
周围的镇民们也看着拜蒙和薇薇安吵架,不由得都放下手上的事,偷笑着听他们俩口中的故事。
“两位。”守卫长将他们拦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请站住。我是霍尔格的守卫长萨姆。你们已经吵了一路了,不知道是否愿意听我说几句话?我不知道你们两人産生过什麽矛盾,但是来到了霍尔格就要遵守我们霍尔格的规矩。请随我去那边,我们要好好检查一下你们的东西。”
拜蒙和薇薇安还在拉扯,听见萨姆这样说,薇薇安再一次甩开拜蒙的手:“你看看你,你都不如这座小镇的守卫讲道理。”说罢,就跟随萨姆来到路边的棚子下,张开双臂,“您要怎麽查?”
拜蒙立即上前挡在薇薇安面前:“你不能摸。”
萨姆脸色生冷:“把包给我。”
薇薇安和拜蒙面面相觑,薇薇安道:“那你……不能拿我们的东西。”
萨姆没有说话,只盯着二人。拜蒙将他们的包递了出去,萨姆翻找一下,除了有一把小匕首外,没有其他危险用具。萨姆将匕首拿出来举到他们面前:“这个。”
“防身,防身用的。”薇薇安立即解释。
萨姆又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眼,将行囊还给他们:“霍尔格很久都没有陌生人来了,请原谅我的无礼。我们镇上只有唯一一个酒馆,叫‘今夜你来我梦里’,如果二位想要留宿,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薇薇安对着萨姆笑道:“那可真是麻烦您了。”
如果说有什麽东西名不副实,如今在薇薇安心里排第一位的就是这家酒馆了。霍尔格的建筑多为石头所筑,这家酒馆也不例外,不过难得的是它是两层楼,与另外两栋用走廊相连,形成了半包围走势。屋顶用茅草与泥巴盖着,木头篱笆被风雨侵蚀也快成了摆设,马厩就建在酒馆旁边,马粪的臭味熏天,薇薇安还没走近就快被熏晕了。
她强烈怀疑今夜去她梦里的不会是什麽好东西,只能是马和马粪。
里头人声鼎沸,男人们吵闹喝酒的声音此起彼伏,热浪声浪冲破关着的木门,震荡着薇薇安的耳朵。
拜蒙看了一眼薇薇安,将她挡在身後。
萨姆打开了门,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喝酒的倒酒的吹嘘的吵架的都在他们进去的一瞬间停滞,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们,审视着丶评判着,是敌是友。
萨姆与几个熟络的人打了声招呼,才开始今日要务的开场白:“各位,这两位是途经此地的旅者夫妻,今晚要来我们这儿借宿。”
“借宿?”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一个独眼瘸腿的男人抽着烟,一瘸一拐地从人群中走来。他擡起浑浊发黄的眼珠,深深吸了一口烟草,从嘴巴里吐出完整的一个圈。
拜蒙将烟圈挡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对不起,我妻子不喜欢烟味。”
酒馆里的男人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甚至还有人打趣:“新婚吧!”
瘸腿男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伸出斑驳粗糙的手:“尤利乌斯,可以叫我尤利。”
“拜蒙。”他握了上去。
尤利仅剩的一只眼睛移向他身後的薇薇安。拜蒙挪了一寸:“有事找我就行。”
尤利嗤笑一声:“两位从哪儿来又要去哪儿啊。”
“我们……我们是私奔的……”薇薇安抓着拜蒙的斗篷,绿色的眼睛乞求地望着尤利,“您……不会要告诉我们家里吧?”
“私奔?”尤利瞪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麽新奇的东西,笑道,“你们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别怕,告诉我,我不会告诉你们家里。”
“帕特城。”是薇薇安睡梦中听见过的名字,她除了知道这在圣山山脚下以外,其馀什麽都不知道。如果尤利还要继续发问,她就只能靠编了。
“帕特城?”尤利一听见这个名字,瞪大的眼睛闪现出奇异的光彩,他又问了一遍,“你们是从帕特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