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毒杀。她抹去嘴角的药渍,眼前浮现出二十年前的东暖阁——先帝皱着眉放下碗,高德全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金砖:陛下连日未眠,这膏能安神求您再撑几日。
他们以为在救他。苏晏清的声音哑,赤心散能提气,苦杏仁粉镇咳,合起来是副续命汤。
可他们不知道,这汤喝久了,会让人疯。
祭礼的晨钟撞破宫墙时,苏晏清捧着陶碗站在丹凤门前。
皇帝的御辇刚转过影壁,她便跪了下去,陶碗与双账册在青石板上出脆响:陛下暂缓祭礼!
先帝之死,有人以忠为刃,割断真相!
放肆!
高德全的尖叫混着风扑来。
他冠歪斜,手里攥着把火折子,扑向萧决怀里的锦盒。
玄铁剑划出冷光,火折子地落在地上,火星溅在高德全的蟒纹官服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玄镜司铁卫瞬间合围。
高德全突然笑了,笑声像破了的铜锣:你们懂什么?
先帝疯的时候,亲手掐死了惠妃!
若不用赤心散稳住他,江山早乱了!
如今皇帝他猛地转头看向御辇上的人,他也快了!
皇帝手里的祭香掉在地上。
他盯着高德全,又看向苏晏清手中的陶碗,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所以父皇早就知道我会疯?
晨雾漫上来,模糊了丹凤门的金漆。
萧决的手按在苏晏清肩上,隔着层冬衣,仍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
高德全被铁卫拖走时,突然对着皇帝喊:老奴替陛下尝了二十年苦药,今日这苦,该您自己咽了!
苏晏清望着那道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宫墙后,指尖轻轻抚过陶碗上的豁口。
她知道,今夜的玄镜司地牢里,有个人正攥着最后一把真香,而她要做的,是让他心甘情愿,把那苦药吐出来。
玄镜司地牢的潮气裹着霉味涌进鼻腔时,苏晏清的指尖在青瓷碗沿轻轻一叩。
碗底与托盘相碰,出清越的响,惊得看守牢门的铁卫下意识直了直腰——他们早得了都督令,这位宫心膳坊主今日要单独见高德全。
地牢最深处,草席上的身影动了动。
高德全的蟒纹官服已被扯得不成样子,左脸肿起老高,是方才挣扎时撞在廊柱上的。
听见脚步声,他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珠在火把下泛着青灰,却在看清苏晏清手中的青瓷碗时猛地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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