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富士小说>我靠菜谱 > 第441章 她不传可火自己会了(第1页)

第441章 她不传可火自己会了(第1页)

第七日的晨光尚未破开山脊,拾烬村已有了人声。

不似往日那般喧闹跪拜,这一回,人们来得静。

脚步轻,呼吸也放得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他们手中依旧捧着粗陶碗,却不再高举乞求,只是默默排在残灶前,像等候一场仪式,又像赶赴一次归心。

苏晏清坐在灶边,背脊微曲,脸色苍白如纸灰。

七日未语,五感渐闭,连指尖触物都已迟钝。

可她仍坚持每日煮一锅粥——不加珍料,不用秘法,只用粗米、清水、枯草三物,架于残砖之上,燃于无名之火。

她不做,也不教,只让取粥者立于灶前:看火如何跳动,听柴如何噼啪,触锅底如何传温。

有人站一刻便走,有人守至夜深,少年灶无典更是日日不离,蹲在灶旁,眼睛死死盯着那一簇橙红火舌,像是要把它的每一次呼吸都刻进骨子里。

今日是第七日。

天刚蒙蒙亮,雾气还缠在瓦砾之间,灶无典忽然动了。

他起身,从角落搬出一口小铁锅——是他娘留下的旧物,锅底裂了一道细缝,用铜钉补过。

他将锅稳稳架上残灶,舀水、淘米,动作生涩却坚定。

火镰击石,火星四溅,他塞入几根干草,吹气引燃。

火势起初极不稳定,忽大忽小,柴响时急时缓,观者皆皱眉,执典弟子已在暗中冷笑:“此等乱火,岂能成饭?”

可奇就奇在,虽看似无序,那火却始终未灭,反而与锅气隐隐呼应,如同呼吸相合。

米下锅三刻,忽然一股香气悄然升起——

不是“雪底藏春”的凛冽清冷,也不是“春芽煨骨”的鲜锐夺魂,而是温润绵长,如春雨浸土,如老屋炊烟,如母亲在寒夜里悄悄掀开锅盖时的那一缕暖息。

人群一静。

味自心站在最前,是个满脸风霜的老农,一辈子没碰过灶台,此刻却猛地抬头,鼻翼翕张,浑身剧颤,脱口而出:“我没学过……可我知道,该放三钱盐,多一分就伤魂。”

话音落下,他自己怔住,眼眶瞬间通红。

这味道,竟直通记忆深处——那是他六岁那年,病中的母亲偷摘邻家一把野葱,熬的半碗米汤。

她被族老罚跪祠堂三日,只为“私调火候,乱了家味”。

而今这味,分明就是当年那一口,从未被记录、从未被允许存在的“错味”。

就在这时,村口黄沙翻涌,马蹄声沉。

梁守名率三十六名执典者列阵而来,黑衣如墨,铁卷在手,目光扫过村中景象,最终落在灶无典那口正在咕嘟冒泡的小锅上,瞳孔骤缩。

“荒谬!”他怒喝,声音撕裂晨雾,“《新灶典》明令:万味归宗,非苏氏亲授,皆为伪味!此灶无谱无承,此火无律无序,是为乱道之源!焚之!”

随从上前欲砸锅断灶。

苏晏清却在这时缓缓抬起手。

动作极轻,却让所有人脚步一顿。

她没有看梁守名,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那口小锅,望着灶无典颤抖却未曾退缩的手。

梁守名咬牙,亲自上前,舀起一勺热粥,一饮而尽。

刹那间,他身体剧震,面色骤变。

那味道如针,刺穿他多年筑起的铁壁心防——舌尖微颤,脑中轰然闪现一幅画面:低矮厨房,油灯昏黄,母亲蹲在灶前,偷偷将火转小半分,只为让父亲咳血后的药粥更绵软些……第二天,她被押上“正味台”,当众割去半舌,血染《灶典》扉页。

那是他被禁止回忆的禁忌,是《新灶典》立下之初,第一道以“正统”之名抹去的亲情。

“这味……”他踉跄后退,声音抖,“是我娘……改火候烧的……她因此被罚……被罚……”

他说不下去,喉头哽咽,眼中竟泛出血丝。

百姓默然。执典者低头。连风都停了。

唯有灶膛里的火,依旧安静燃烧,映着少年灶无典汗湿的脸。

萧决站在庙檐阴影下,冷眼旁观一切。

他早已察觉梁守名异样——这几日夜夜子时,此人独坐村外,焚香祷告,口中反复低念:“一源正统,方可护味千年。”起初他以为是执迷权柄,如今才明白,那不是野心,是恐惧。

他对混乱的恐惧,对重演血案的恐惧。

他坚信,唯有绝对统一,才能避免灾难。

可萧决知道真相。

昨夜,他借玄镜司密档,翻出尘封的“黑镬祠”旧案残卷。

当年九百厨役同日中毒身亡,并非因民间“乱火”,而是《旧灶典》严令天下厨者必须以“三叠文火”熬制贡米——结果火候一律,毒物无差,全数中招。

所谓“正统”,反成催命符;所谓“统一”,酿就滔天祸。

他手中炭笔轻轻一勾,将这段被抹去的记载补入火脉图一角,墨迹未干,却已重若千钧。

此时,朝阳终于跃出山巅,金光洒落残灶。

苏晏清缓缓起身,步履虚浮,几乎跌倒。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