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捷一听更郁闷了:“是啊,明明只想看风水,谁知道动不动就是武打戏,竟然这么多战斗场面。”
“不是武打,是挨打。”大熊不留情面地纠正他,又问:“债还清了,接下来要重振姑安观了吗?”
靳捷还没想到这,但下意识摇头:“没想好,但要准备找工作了吧。”
大熊不解:“……费这么大劲,结果要去做打工仔?那你非要保下姑安观是图啥?”
“神经!那是我的家!”
一个小女生走过来:“熊哥,现金点完了,加上之前陆陆续续还的,姑安观这笔已经全部结清了……喏,这是之前的协议和收据。”
靳捷接过单据,意外的平静,并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大熊拍拍他的肩膀:“厉害咯!这大半年收获良多吧,两百万的赚钱经验,你熊哥我都没这本事。”
不。靳捷心想。什么收获,我只知道我失去了一个……不,两个人。
五菱宏光也还回来了,靳捷把车开回家。
下过雨,空气中的水汽储存了林间树木的味道,一进观里,是浓郁熟悉的松针气息,这事只有春天才有的。
靳捷深深吸气。
还是没有感觉被家的味道充实。
如果没有带过居邵开来这里,或许此次回来,也不会觉得那么孤单。
点燃的线香顶端,丝丝烟雾上升没一会,便被湿重的空气压得四逸斜出。
靳捷在蒲团上打坐,看着那流云,出神。
一会想的是,每一次与居邵开的争吵,一会想的又是,小时候师傅叫他背论语。
小时候他背不出来,师傅问他为什么。
小靳捷便说,他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君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对“君子”要求那么多?
师伯哈哈笑,倒并不骂他,只说明天接着抽背,背不出来就罚扫地。
师傅也说,先背下来,以后自然就会懂了。
靳捷内心惶然,居邵开也没有骂他,但字字句句似乎都是对他的失望。
如果师傅还在,也会对他失望吗?即使保住了姑安观,是否也已经变质了?
在赚钱的过程中,是否有过于心有愧的时刻。
答案是有。
九牙,珊珊,半环别墅,还有这单,充满了疑点而无心探究。
靳捷不是会陷在自责纠结里的人,果断地起身收拾一下,拿出工具。
分别起势看盘。
给九牙那个短命的亲戚,和半环别墅的冤魂做了安魂诵。
又看珊珊目前暂无大碍。原先加在阿荣红绳上的力已感受不到,看来要么阿荣自行丢弃了,要么能量已消散。又给珊珊加了个风池阵,希望能化小人,把恋爱脑转成事业心,保住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