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缩小的一尾坐在沙子上,用?两只小小的沙爪捂着脸,圆滚滚的小身体一抽一抽的,大颗大颗由纯净查克拉和沙粒混合形成的“眼泪”从它的小爪子缝隙里滚落,掉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出?“噗嗒、噗嗒”的轻响。
“呜哇。。。呜呜。。。混蛋。。。好痛。。。可恶的人类!”它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咒骂,声音带着浓重的奶气和哭腔,与之前那震天动地的咆哮判若两兽。
刚才?那个毁天灭地、凶残狂暴的灾兽,此刻像个被抢走了糖果?、还挨了顿打的小孩,哭得伤心?欲绝,可怜巴巴。巨大的反差感冲击着宇智波雅树的认知,让他一时间竟觉得。。。有点心?软?还有点荒谬的滑稽感。
可严胜一点儿?都?不心?软,他并不具备“心?软”这种情绪。看着面前哭得浑身抖的小沙子,冷漠的俊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想了想,他突然伸出?手,捏住小一尾后颈的那块沙土。
“呜嗝?!”正哭得投入的小一尾猛地一僵,哭声戛然而止,打了个哭嗝。它惊恐地蹬动着小短腿,试图回头看是哪个混蛋敢如此冒犯它一尾大人,然后被严胜拎到眼前。
严胜将它提溜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左右晃了晃,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牢固程度。小一尾被晃得头晕眼花,敢怒不敢言,憋着一包泪,用?怨念十足的小眼睛瞪着这个可怕的人类。
“很好。”严胜淡淡吐出?两个字,语气平静无?波——这个大小,非常便于携带。
他自然的将小一尾塞进自己宽大的袖袋里,还好心?地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小一尾待得稍微“舒服”点,不至于掉出?来。
宇智波雅树:“。。。。。。”
眼睁睁看着传说中的一尾如同被驯服的宠物被严胜少爷面不改色地随手纳入宽大的袖中。
这一刻,所有深植于认知中关于尾兽毁天灭地的恐怖传闻、那层敬畏滤镜,“啪”地一声,粉碎彻底。
***
天亮了。
踏上返回族地的路程,宇智波雅树内心?的波澜远比面前一望无?际的沙漠地平线要起伏得多。
他的目光无?数次悄然瞥向前方那道挺拔冷峻的背影。少年的步伐稳定而迅捷,衣袂在沙漠的热风中翻飞,丝毫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除了脸色比平时苍白些许,以及袖袋里那个偶尔极其?轻微地鼓动一下?的小东西在昭示着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无?数问题像沸腾的气泡一样在宇智波雅树的心?头翻滚。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次,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跟了严胜少爷两年,这两年,足够他了解这位小祖宗的脾性:冷漠、寡言、心?思?深沉的像一潭不见底的寒水,从不解释什么?,也从不屑于向任何人交代什么?。
他的强大,他的秘密,都?只属于他自己。去追问,大概率只会?得到冰冷的无?视,甚至厌烦。
唉。
宇智波雅树最终只是沉默地跟在后面,将所有的疑问压在心?底,转化为更加复杂的敬畏。
。。。。。。
最初的懵逼过?后,被塞在袖袋里的小一尾终于慢慢回过?味来。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它,一尾守鹤,纵横忍界千年,今天不仅被一个人类打回原形,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还被当成个玩意?儿?塞进了袖子里?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于是,严胜的袖袋开始不安分起来。
先是细微的蠕动,然后是小声的、哼哼唧唧的抱怨。
“喂。。。人类。。。我饿了!”小一尾用?爪子扒拉着严胜的手臂,试图引起注意?,“我要吃。。。吃那个!沙漠绿洲里最甜的紫葡果?。”
严胜面无?表情,步伐未停,好似根本没听见。
小一尾等了一会?儿?,见没反应,怒了,加大力度扒拉严胜的手臂:“听见没有!笨蛋人类!我一尾大人要吃紫葡果?!现在!立刻!马上!”
严胜依旧无?视。
小一尾眼珠一转,又换了借口:“还有!你走路能不能稳一点?颠死我了!一尾大人要睡觉!你这样晃来晃去,我怎么?睡?给我走稳一点!”
它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开始在袖袋里扭来扭去,用?各种方式给自己争取“权益”,泄不满。
一会?儿?嫌弃外面风沙大,吵得它耳朵疼;一会?儿?又嚷嚷着渴了,要喝冰镇的、清晨采集的花露;一会?儿?又抱怨袖袋里太黑,闷得它喘不过?气。
它仗着自己现在体型小,觉得严胜不能把它怎么?样,越聒噪起来。叽叽喳喳,哼哼叨叨,活像一个被惯坏了的小祖宗,将这一路变成了它个人抱怨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