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边的人早就习惯他的脾气了,过了一会才道:[你是有什么猫病吗?被你惦记还真是没好事。]
五条悟自然也不在意来自夏油杰的互损。
他和夏油杰、家入硝子确实是很长时间没见了。
从十二月底的圣诞节后,高专的咒师就被安排到处做任务。
到今天来,他好不容易能歇下的时候却连高专的黑色制服都没换下,就跑来了横滨。
同时,他才现,已经春天了。
当下,少年哼着调,轻浮地笑:“我还以为没我陪你出任务你会怕寂寞嘞。”
言毕,他抬手想扶一下镜腿,却现鼻粱上什么都没有。
就此,他停在距离出口之遥的地方,抬眼向外望去,就见到了满目的爬地菊。
石砌的隧道外,有大片耷拉而下的绿叶。
而满地的蓝色小雏菊,盛放在铁轨之下的斜坡地上。
纤细的枝条盘踞在下。
春日的风轻轻地吹。
不远处,浅浅的河面上被浅蓝的浮色点缀,畔边的青色倒映其上。
波光荡漾的水面之下,春天的影子含着花在绿水中酣畅,一片澈蓝的梦境被电车驶过的声音搅碎。
而他站在暗与亮的罅隙,成了隧道里斑驳纷扰的影子。
然后,他听到耳边的手机里,传来了夏油杰轻飘飘的声音:[人不就是这样吗?就是因为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所以才不会想念。]
“是吗?”
五条悟神情索然。
二月的浮华之间,他置身其中,没像往常一样架着墨镜的眼睛暴露在外,比眼帘中的雏菊和天空都来得更为澈亮。
他的声音也逐渐趋于平缓:“杰,我和你说,我昨晚做了个怪梦……”
与此同时,他迈动脚步,其身影融入了那片春日的光中。
日本这个国家,每当新年一过,各地的樱花就开始相继绽开。
神社间除秽的铃声渐渐远去,庆祝的祭典暂时消失在了回归的日常中。
可惜五条家是个例外。
作为延续了几百年的传统大家族,很多事情总是太过讲究,以致于新一年的开端屁事还大把。
到这个年纪来,五条悟已经算是五条家默认的下一任家主了,自然而然,一大堆事就接踵而来。
虽然他已经将事情一推再推,任性又令人火大地扔给别人做了,但还是有些事必须本人亲自完成。
所以,从横滨回东京后,他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在迈进大门前,他像是故意的,在外边买了一瓶罐装饮料。
新年初的苍雪在回温的春日中褪去。
世界显露出原来的色彩。
青灰的石道瓦檐,浅褐的参堂拜厅。
一段时间不见,五条家并没有怎么变。
而不变就意味着没有稀奇或惊喜,占地偌大的御三家之一,安静得有些无聊。
不出意外的,五条悟看见一路上遇见的人大多都着传统的和服,他们看见他时也会将礼仪敬语执行到尽善尽美、中规中矩,好不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