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交叠出了来自过去的声音。
——「听说了吗?最近一楼最角落的钢琴房在放学后总会传出钢琴声来。」
有人故作神秘。
——「诶?」
——「真的吗?」
——「真的哦。」
——「呀,可怕!」
——「这样都不敢一个人去那里上课啦!」
不管过多久,三三两两的学生聚在一起聊怪谈的场面都是青春里一种经久不衰的仪式。
——「所以敢不敢?敢不敢?今天放学后我们就去看看!」
——「真的吗?」
——「敢不敢?」
——「可是……」
有人说:「我放学后要和小早怜一起做值日。」
记忆中的声音安静了片刻,沉默在课后的时间里无限延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说:「值日什么的,就让她自己做啦!反正她放学就回家吧,又没什么事做,她也不像是会打小报告的人。」
所有人点头表示肯定。
片刻后,有女孩子晃着脚,瞥了教室里的一张桌椅:「话说,不觉得小早怜那家伙最近有些怪吗?」
——「她不是本来就是个怪人吗?」
另一个人不以为然地说。
——「一个朋友都没有,性子孤僻也就算了,说起话来也叫人火大,可是很多男生都喜欢她那一款耶,说到底就是脸好看。」
言毕,就是一阵意味不明的唏嘘。
教室外的蝉鸣不绝如缕,远山飘来祭典的稻香。
其中,有人像说一个秘密一样,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说起来她不是孤儿吗?是不是被抛弃了啊?听说还是资助入学的,可是最近你们现没有,她的东西都换成好东西了,她哪来的钱?是不是被人那个了?」
——「被人哪个了?」
——「就是……」
窗边,有漆黑的人影随飘扬的纱帘晃动。
咔嚓咔嚓——
伴随着牙齿咬碎糖果的声音。
就此,艳红的糖浆染红了其人的舌尖。
老旧的窗框锈迹斑斑,剥落的铁锈落在窗台上,远远看去像溅上去的,形似血色。
——「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哦。」
可是,有带着轻盈笑意的声音从教室里轻轻传来:
——「我倒是觉得小早怜同学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