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着麻花瓣的少女嚅了嚅嘴角,某种悲怜的色彩爬上了她的脸。
可不等她说些什么,一只手从身后伸来,猝不及防地夺走了娑由的手机。
会这样做的人在场仅此一个。
娑由抬眼,就见五条悟站在昏黄的暖光下,表情明灭不定:“小鬼头?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已经把绑匪的家人都调查清楚了?”
娑由点了点头。
她弯着嘴角,像是要夸奖似的,踮起了脚尖:“是哦!是哦!我遇上那个姓伏黑的男人了!不会错的!这是他的孩子!所以我们不用去冲绳那么远的地方呀。”
她看见五条悟的目光在屏幕上逡巡了一圈,随即一顿。
而娑由眼睛亮晶晶的,她想起自己以前好像有和五条悟提起自己那个未来的丈夫,便继续说:“呐,五条悟!我今天高兴的哦!我遇到那个我找了好久的男人了!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他都没找到,但今天就给遇上了!”
说着这话的人笑得开怀。
她近乎手舞足蹈,乌黑的眼睛迸出一种如同曙光一般明亮的光彩来:“我想见他,那可是可能成为我丈夫的人哦!我好想再见到他!”
这个诡异的话题叫夏油杰和天内理子不明所以,而唯一可能懂的人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她曾经提过的话。
至少,娑由无法从他当时冷淡又索然的表情中判断出来。
可是,五条悟像是烦厌一样,攥住了她乱挥的手。
霎时,她的无名指堪堪卡在他的虎口处。
同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拇指直接按在了她掌心的伤口上。
刺痛的感觉瞬间涌来,娑由一顿,下意识挣了挣,可是五条悟却按得更重了。
她不禁望进他的眼睛里,软声说:“你弄疼我了,五条悟。”
明明早些时候还带她去看医生的人,甚至叫来了会治愈术的人想要医治她的人,自己却使劲按她的伤口,扯着笑说:“原来你还知道痛啊?”
手机屏幕的光冷蓝冷蓝的,五条悟的脸上是一种冷淡得没有生气的白。
娑由见他俯瞰她的眼睛偏向一种无机质的蓝:“你说的那个人不就是把你搞成下午那个鬼样的家伙吗?”
娑由“唔”了声,没有反驳。
五条悟好像也不想再关心这般没营养的事,漫不经心地说:“黑井小姐这事不需要搞得这么复杂,直接过去冲绳就好,来回一次也不过六小时。”
娑由一愣:“可是……”
“没有可是。”他说。
少年的语气上有种如冰椎刺进冰床的冷硬感。
他将手机扔还给她,娑由一看,界面还停留在伏黑惠的那张照片上。
他说:“冲绳那边没那么多诅咒师,比起你这个绕来绕去还要拿几岁的小鬼头威胁人的想法来得风险小吧。”
从这个方面考虑也是可以的。
但是……
娑由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五条悟已经揉着头拖着懒洋洋的步子说要去洗澡了。
下了最后通牒的家伙显然不想再理她了,也不想再听她多说什么。
他总是这么任性。
但这个结果对天内理子来说正合心意,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娑由。
本来娑由觉得夏油杰会比较认同她,但显然在她和五条悟之间,他站在另一边。
一时间,只有她安静地留在原地,任由灯光打在她的脑袋上。
方才所有的情绪冷却掉,她安静地退出了邮箱。
所以,她和五条悟这算是意见分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