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和谭杰铭待在监控室里。
谭杰铭道:“现在的鬼魂已经能够出现在人类生活之中了。”
言下之意就是,去污药水,想要。
阮软道:“你们和她商量就行。”
谭杰铭笑道:“这不是看不见嘛。”
阮软勾唇:“你们看不见她,不代表她看不见你们。你在她面前说和她商量,她要是同意的话,我自然会和你说。”
人类对于鬼魂都会有莫名的恐惧。
这或许是对于死亡和未知生物的恐惧。
谭杰铭也逃不脱。
他当警|察这麽多年来,其实怕鬼。
不过职责所在,谭杰铭还是主动找上了廖代芹。
他看不见廖代芹在哪里。
所以干脆背对着费文滨。
这倒是让他误打误撞的正好面对廖代芹。
廖代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谭杰铭说清自己的来意。
廖代芹同意了。
她对阮软说:“我可以帮他们。因为他们保护过我。”
廖代芹笑了一下,道:“小时候我爸爸总是一言不合就打我妈妈。我妈妈总是被他打的遍体鳞伤。後来有一次他下手太重了,妈妈差点就被他打死了。我当时还很小,只能打电话报警。当时是一个警|察姐姐接的电话,她了解事情经过之後,就带着同事一起来救我们了。所以我很喜欢警|察。有什麽我能够帮忙的,只管说就好。”
阮软将这话转述给谭杰铭。
谭杰铭叹口气,怕鬼的情绪顿时就被冲淡了。
他万分感谢。
廖代芹不在乎这个。
就像学校里那些学生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善良又心软的人。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费文滨绳之以法。然後以自己最好的样貌见妈妈最後一面。
也许是阮软的气质过于温和。
也或许是这段时间她找不到说话的人,过于无聊。
她突然之间就有了一点倾诉欲。
廖代芹道:“我最遗憾的一点就是当时死的时候死的太丑了。外面的人是不是说我以为孩子是我男朋友的?其实我在死之前是知道真相的,因为费文滨也在。”
廖代芹道:“我不是自|杀。我是被推下去的。”
她道:“我妈妈是个很开明的人。因为她很相信我。就算我有男朋友,她也没有说什麽。而且我和我男朋友从来没有越过线,所以当我肚子大起来的时候我就有过怀疑。我怀疑我男朋友和费文滨接触过。于是我要求和我男朋友见面。他也同意了,但是约我在天台见面。”
“我当时看到天台两个字的时候就觉得不对。我要求他更换位置。于是他选择了学校门口的咖啡厅,我觉得咖啡厅人那麽多,应该不会出问题。当时的我因为怀孕的问题被休学,所以时间充足。于是,见面的时间就由我男朋友敲定。他约我在8点见面。”
“八点是第二节晚自习的时间。我当时在咖啡厅坐着,也确实见到了我的男友。我将我怀疑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我想问他到底是怎麽回事。结果他回避了我的疑惑,一直在和我道歉,一直说对不起我。他说他会这麽做都是因为缺钱。因为他家里很穷,很需要钱。我问他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就和我全盘托出了。他说费文滨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费文滨。所以费文滨找上他,让他当伥鬼的时候,他没忍住同意了。他还说,我每个周末出门和他约会的那两个小时。他都会在见面的时候给我一颗糖。糖里是安眠药。所以每一次和他出门约会,实际上,费文滨都在。”
廖代芹看着阮软,道:“他追了我两个月。我和他谈了一年的恋爱。然而从第一次出门约会,他就给我糖吃了。我以为那是他准备的小惊喜。他求我不要说出去,还羡慕我怀了孩子,能嫁给费文滨。我要报警,然後……”
阮软安静地看着廖代芹。
廖代芹道:“他以情侣吵架的名义,强行把我带走。他买通了门卫,把我带去了天台。天台上是等了很久的费文滨。”
廖代芹看着自己身上破烂的连衣裙,“这是他们在天台强行换上的。他们想要录制我的不雅视频以此来要挟我,不准我报警。我和他们起了争执。费文滨让我男朋友把我推下去。他不敢,而我正在打电话。他为了不暴露,就把我推下去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眼睛却流出血泪。
血泪顺着她的脸颊留下。
她什麽都没做错,只是恰巧被披着人皮的恶魔和伥鬼缠上,就从青葱岁月有着无限可能的少女,变成了如今相貌丑陋不敢见人的恶鬼。
她变成了衡雾一中的地缚灵,直到遇到阮软才有逃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