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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1页)

在这个时候想起吕凭,姚蝶玉面容变得僵硬,羞愧得头皮麻,晏鹤京察觉到她在出神,力道加了些,却也不能让她回过神来,他一时慌了手脚:“怎么了?”

姚蝶玉垂下红的眼皮,态度变得冷淡:“我……我累了。”

不安的感觉忽然和潮水似的涌了过来,晏鹤京有点冷,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没有再继续了,把嘴凑在她颈窝里说道:“今日你受了惊吓,我还这般闹你,是我不好,睡吧。”

姚蝶玉恻然伤神,向壁而睡,不再搭理,也不敢搭理晏鹤京。

晏鹤京使手段让她签结婚书,又设计让吕凭写离婚书,机关算尽,这样的仗势,谁抵得住,若他和市井无赖一样做尽坏事,害人性命,那他是可恨可恶的,偏偏他在她面前做的是痴心英雄,她根本恨不得他,反还一步步信任他,陷进他的温柔里。

细细尝过他给的温柔滋味,她心动了。

竟然可耻地心动了。

如今不管是和吕凭破镜重圆,还是和晏鹤京双宿双飞,都是天生不能两全的事儿。

姚蝶玉想到这些身子忽冷忽热的,睡着了以后,昏昏沉沉做了一场带着潮意的梦里。

那梦里出现了晏鹤京。

还有吕凭。

是穿着喜服的吕凭。

醒来后身上全是汗,昨日受打的脑袋,这会儿疼得厉害,她无精打采摸着汗湿的额头,在烦恼之际,有人来敲门。

秋娘声音有些着急:“姚娘子,起身了否,温公子来了宣城,说是有事要和姚娘子说。”

姚蝶玉在榻里一愣,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温公子是谁。

是晏鹤京的好友温公权。

他怎到这儿来了?又有什么事儿要说?他和她几乎没打过交道啊……

姚蝶玉百思不得其解,片刻后回道:“温公子?有什么事儿?”

秋娘说不清楚:“不知,但我看温公子很是着急。”

……

晏鹤京回宅院的时候,看到温公权出现在天井下,当即着了一惊,正要问他因何事而来,却瞟见厢房里的姚蝶玉收拾好了行囊,急波波要离开宣城的样子。

他不由沉了脸。

不等他开口问一句,姚蝶玉六神无主走了过来,开口说道:“晏大人,我、我要和温公子,先回九江去。”

第79章

晏鹤京从昨夜起就在患得患失的念头里焦躁不安,他不知道姚蝶玉为何事而心情低落,有意疏远他,但应当与吕凭有关。

她的心里还有吕凭,二人分开是不得已,此时心里有对方,这无可厚非,他介意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等待,等变迁的岁月,将他们青梅竹马十余年的交情冲淡,等着她把爱,渐渐转移到他身上来。

夺人妻之事他做的不厚道,倘若他是个寻常人家,定要被官府抓进监狱里头呆着的,可是不骗吕凭写下离婚书,姚蝶玉哪里会真正舍眼看他一眼,他没有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

这个下策并非涸泽而渔,他几次确定了姚蝶玉会为他心动后才做出的决定。

“回去做什么?”当初来宣城做戏,几次恳求,几次表明心意姚蝶玉才肯点答应,而这会儿才多久,就要跟着另一个男子回九江去,即使这个男子是自己的好友,晏鹤京也不爽快,他觉得像一条被丢进醋罐里的鱼,随时被姚蝶玉左右着。

晏鹤京极力忍着翻涌的醋劲儿,他气度只比黄豆大一点儿,怎么忍,辞色里掩不去嫉妒之意,他那双眼睛和毒蛇似的,深邃锐利,在两人身上溜啊转啊,让人感到阴森害怕。

姚蝶玉抖了一下,温公权不满晏鹤京此时的态度,上前一步,微微把姚蝶玉挡在身后,替她解释:“姚娘子的阿娘出事儿了。”

温公权的举动触动了晏鹤京的怒气,但那阵怒气,在听到姚蝶玉阿娘出事儿的那刻转瞬消散。

他愣了一愣:“出什么事儿了?”

姚蝶玉已经哭过了,这会儿又提起这件事儿来,伤心无限,每一口呼吸都似在吞咽刀子,根本不能作答,只有流泪的份儿,温公权深深吐出一口气儿,继续替她解释:“姚娘子的阿娘所在的松水村,几个富民地主霸占了湖水使用与控制之权,还肆意修建圩田,细民前去讨水利使用权,反而遭了打。江西与江浙地区是上等水乡,大地主颇多,粮长多由富民担任,粮长勾结富民地主,以权谋私,在征收粮税时靠损小民,以去年“赈贷”为由,对细民多纳税粮,没有水利,细民不得种田,不得已变卖抵押农具房屋或是牲畜来缴税,姚娘子的阿娘,将那口水车都卖了都够不上交税的,他们见姚娘子的阿娘是寡妇,无人依靠,便要她交出所有的田地房屋权,不交,就来殴打逼迫,下手一点不留情,险些要将人打死了。”

“竟有这种事儿?如今官府是如何处理的?”晏鹤京本以为温公权说的阿娘是吕仕芳,哪想是亲阿娘徐遗兰,怪不得姚蝶玉会伤心成这般急着回九江府里。

他颇有悔意,只是……

温公权怎么会知道姚蝶玉的亲阿娘出事儿了?

晏鹤京知道此时不该在意这些,可忍不住胡思乱想,看向温公权的目光里,不由多了几分疑忌。

温公权面不改色对上他的眼光,从袖内拿出一封薛解元写的书信,隐瞒了一些事情不说:“细民一起向里长约保提出诉状,但这些里长约保从中得了利,哪里会去调停,更不会把事情禀报官府,半个月前我偶然路过松水村,恰好见那些人又在殴打人,细细问之,才知道生了这种事儿,我请了讼师写了诉状,往大了说这是一件水利纠纷与税粮纠纷,往小了说这就是贫富阶级之间的纠纷,有些棘手,薛同知不知如何区处,得知我要来宣城,写了封信来叩问。”

晏鹤京接过书信来看,看完纠纷中的细节,很快才知道温公权说的有些棘手是什么意思,眉头一皱,又很快展平,把信收了起来。

温公权看他这样子,晓得他有了主意,便问起另一件事儿来:“质库的事儿如何了?”

“已经让冯绪上报按察使了。”晏鹤京声音收回目光,轻如羽毛落到姚蝶玉身上,“你阿娘的事儿,你别担心,会讨回公道的。”

姚蝶玉格外相信晏鹤京,擦擦泪眼,点了个头,心情好了一些。

“刑部未批准以前,那些人如今只能关在宣城的监狱里头吧。”温公权眉眼低低的,话有别意问了一句,“你如今能离得了这处吗?”

晏鹤京沉默下来,竟然莫名有一种无力感。

他离不得。

只怕一离开这儿,那些人为了保住荣誉,会采取灭口的手段,监狱里的犯人定然会死于意外。

如今抓住的人都是些小鱼小虾,参与其中的官商与权贵,也只知道一两个而已,在宣城潜伏这么久,只抓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没有意义,草率结案之后,他们沉寂几年又能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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